在温泉山庄住了几日,萧谨弋和如玉便再次启程,往浔水去。
两人成亲前夕,刘老太太不巧染了风寒,怕来回路上颠簸加重病情,便没能到场。
虽说后来收到消息已然大好,如玉也一直想找机会前去看看。
浔水的冬天比盛京冷些,老太太屋里却烧的很暖和,见到如玉和外孙女婿,笑的合不拢嘴:“这么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来了,也不怕着凉。”
如玉紧紧贴着外祖母,撒娇:“玉儿想您了嘛,祖母身子可大好了?”
“早好了,就是小病,本也没什么大碍。”老太太说着,又看向萧谨弋,笑容更慈祥了,“上回见你便觉着亲切,果真咱们两家是有缘分的。”
“外祖母说的极是。”萧谨弋道,“咱们本该就是一家人。”
刘基和冷氏陪坐在侧,跟着凑趣说笑,哄的老人家合不拢嘴。
用了午膳,老太太去午睡,刘基便拉着萧谨弋去前头说话。
从前他不敢,如今萧谨弋算是他外甥女婿,刘基可要好生亲近一番。
冷氏领如玉去她从前住的院子,早有下人收拾妥帖:“老太太一直为没能去成你的婚礼而遗憾,这回来你们便多住几日,叫老人家高兴高兴。”
如玉点点头,问:“外祖母身子没事吧?”
“现如今是无大碍了。”冷氏道,“之前那场风寒……哎。”
“怎么?”如玉敏锐的嗅到其中的蹊跷。
“说一半是气的。”冷氏幽幽叹了口气。
老太太在郊外有处宅子,原是她的陪嫁,平日里也不常去,后来刘基偶然得知,那附近有一片田地要卖,便动了心思,想着把这些地买下来,和宅子一起便能成一处小庄子,日后老太太可常去散心郊游。
本是一片孝心,不想另有一家也瞧上了这片田。
“你道是谁?”冷氏眸色微冷,不待如玉回答便道,“却是那方家。”
“方采意的方家?”如玉意外。
“可不嘛。”冷氏撇嘴,“他们若是正经买地也罢了,价高者得,没什么好说的。偏方家既想要地,又不想出钱。”
事实上,自从方采意入宫之后,方家没少干这些欺行霸市的事儿。
方采意去世后,方家不止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以小皇子的外家自居,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好在浔水新上任的县令清正廉明,方家才不敢行事太过。
谁知这一次却是走通了县令的路子,不知怎的叫县太爷封了这处田。
之后再出面威胁原本的小地主,若是不把田地低价卖给他们,便叫一直封着。
“那地主本就急着用钱,可恨方家给出的价格实在太低,他没法子,便求到咱们府上。”
冷氏继续道:“你舅舅觉着屈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便往县衙递了拜帖想问一问究竟,谁知帖子递进去,却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屈阳好歹也是在伯府住过一段日子的,就算屈老太太回了济州老家,他也不该这么对待伯府中人。
老太太知道后,嘴上没说什么,却在当晚发起了低烧,第二日就病倒了。
屈家和孙家,哪家不是受过伯府恩惠,如今一个两个忘恩负义的,怎能不叫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