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成河吃着馄饨,老罗就侧坐一旁的凳子上继续打盹。
稍倾,老罗眯着眼睛向外看了看,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依旧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路上的枯叶翻滚着去了别处。
老罗说:“本想着来上海能痛痛快快大干一场,谁想到,整天守着这个破玩意!”
信成河吹吹勺子里的一只馄饨,“不乐意?”
“当然,在无锡时跟着蔡处长那会,时不时的还能朝日本人放黑枪??”
“这么说,我给你们老大讲,会不会??”
老罗显然不高兴了,“要不是有人一再交待,你是我们花了大价钱请来帮忙的,像你这样的汉奸,我不说一枪两个,一枪一个还是能利利索索的。”
信成河却笑道:“我给你们老大讲,你老罗总想着要杀我!”
“老大在,我也一样讲??”
“哟!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牛逼,连你们老大也不放在眼里了!”
信成河知道,他与严其实之间的事,严其实断然不会讲与老罗听,老罗也永远不会知道。
老罗黄牙一龇,“专治各种不服!老大刚才在的时候,我当着他的面摔了勺子,孙处长冒险去执行任务,也不通知我,让我在这??”
“得,你牛逼,怪不得生意不好你才高兴!”
也许真的饿了,一大碗馄饨顷刻见了底,虽然老罗的卫生差强人意,但味道还是很好的。
“这油泼辣子不错!比上次的好,上次都糊的苦了!”
“免费的,能吃就不错了!”
信成河一笑,“我可是包月的!”
“拉倒吧你!”
老罗站起身去收拾碗筷,“老大在老地方等你!”
走过一个路口,前面就能望见公寓了,信成河看看身后无人,把帽子压低,拐向另一边。
巷子口的早餐店已经开门,门口的炉火生的正旺,左右忙碌的身影将屋内投射巷子里的灯光遮掩的一明一暗。
信成河悄声走到离早餐店不远的一家报刊店的后门,轻轻一推,闪身进了屋内。
屋内很暗,过了一会儿,信成河才适应这黑暗。
严其实就悄然坐在这黑暗里,静静的,像一尊佛像。
“二哥!”
严其实的身影,信成河再熟悉不过,哪怕是在这种黑暗里,他只需一个轮廓就能确定。
“约定的时间你怎么没到?”严其实说。
信成河摸黑坐下来,“我已经到了老罗那里,发现后面有尾巴,依老罗的经验,很轻易就会发现后面的尾巴,他那性格,我担心,把控不住,反而坏了事情!”
“你还是不了解老罗,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那种毛毛躁躁,容易冲动的人,据我多年的了解,大事上他还从来没有犯过糊涂!”
“这老罗可以的!居然被他骗了!”
“成河!我一直在为你担心!”
“为我?”
“你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