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宴。
他沉默了那么久,久到仿佛要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终于开了口。
我顿步,回头看去。
只见,古旧的窗棂透着丝丝缕缕的光。
窗棂下,秦宴正撑着下巴望我,肤色苍白,皎如寒月。
他眉梢微挑,眼神似带着钩子,清美近妖:
「《川域志》在内室的阁楼上,阁楼狭小,外人不得入,苏小姐恐怕得亲自跟我走一趟了。」
呸,什么《川域志》?
天知地知他知我知,那句话根本就是我为了洗脱苏明颜栽赃给我的污名,才故意在人前扯谎的。
他倒好,分明是想多留我一会儿,却又不肯直说。
为了不让我跟太子同行,竟然拿这当起了由头!
罢了,我还怕他不成?
秦宴那间封闭的阁楼上有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不就是挂满了我的画像吗?
狼犊子,病疯子。
先前装得冷冷淡淡的,还勉强像个人。
这就忍不住了。
8
我随着秦宴往内室走。
他在前,我在后。
通往阁楼的阶梯又窄又陡。
我先前中了苏明颜的药,表面看似无恙,实则脚步发虚,才踏了几步木梯,便险险踩空。
本来,就算踩空了,滚下去,甚至摔死,也没什么可怕。
毕竟上辈子死前,我在翻腾的火海里都能抱着秦宴睡去,这又算什么?
但我看着前方高瘦颀长的少年身影,忽然觉得他离我还是太远。
我想抱他,想靠近他。
于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