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最后一节阶梯时,我一脚踩空,故作惊呼。
秦宴果然迅速回身,及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就势便往他怀里栽,环住了他的腰,听到了他的心跳。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唇角上扬,勾起得逞的笑。
秦宴的身体明显一僵。
很快,他便看出了我拙劣的演技,薄唇间溢出了一声病态的低笑:
「苏妙小姐,抱得这么紧,不嫌脏吗?」
这话听着耳熟。
他问过我一次。
上辈子,阿叙死后,他主动找到我,说要带我去阿叙的葬身之处。
我马术很差,只能与他共乘一匹。
连夜赶路,秋风瑟瑟,我冷得打哆嗦,秦宴便将他的披风丢给我。
我介于男女之别,死撑着不肯穿他的披风,他便语气讥诮:
「苏妙小姐是嫌我脏?」
那一夜,月光下,他明明在笑,眼神却阴郁寒凉。
他是贱妓外室所生的庶子。
秦家乃高门世族,历经四朝风云,出过贵妃,出过宰辅。
而秦宴的生母,却是个勾栏院的花魁,至死没能入秦家的门。
京中世族很多人都在背地里骂他是个脏种,说他玷污了秦家的门楣。
也因此,秦宴虽然被认了回来,却从来都不得他父亲的疼爱。
他的院子,偏僻冷清。
他的门扉,人人可破。
没人把秦宴当回事。
他安静地在阴暗里啃食着恨意,最终长成了一个病态的疯子。
上一世,他这样说过之后,我便再也没敢矫情。
我闭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