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医生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傅声,已经没有治疗的余地了。
最后,我红着眼离开了办公室,然后回病房收拾傅声的东西,带他回家。
病床上,傅声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握住了我的手,「回家吧。」
我强忍心酸,「好,回家。」
我和傅声打车回了家,下了车,他固执地从我手里抢过袋子,「我又不是不能动了,哪有让女孩子拎东西的道理。」
我没再和他争,任由他抢过袋子用另一只手拎着,然后再用右手牵着我。
其实,这几天我不止一次地想要问问他,这些天里,他究竟有没有对我动心过。
最后却也都作罢了。
算了,爱没爱过,动没动过心,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是要以离开作为收场,如果爱过的话,恐怕反而更让我心酸吧。
回到家,傅声放下袋子,转身看我。
说实话,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是,他却双手捧起了我的脸,强迫我抬头看他。
傅声大多时都是温柔的,显少有这种近乎霸道的动作。
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还是莫名其妙地掉了眼泪。
我是想收住的,可是——
看着傅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眼泪却越落越凶,怎么也收不住。
傅声看了我两秒,最后低叹一声,他用指腹轻轻揩去我的眼泪,然后俯身吻了过来。
这是一个极致温柔的吻。
我几乎颤栗,脑中一片空白,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轻轻环着他脖颈,渐渐加深这个吻。
可是,最后,我们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傅声说:「咱们再喝一次酒吧。」
我下意识地拒绝:「不行,医生说你……」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事的,最后的日子里,我想随心所欲一些,我克制了一辈子,总想在最后放纵一些。」
那句「一辈子」真的莫名戳到我。
他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就已经是他的一辈子了呢。
我当然无法拒绝这样的傅声。
最后,我答应下来,不过,与他约法三章,只能喝两罐啤酒。
他轻笑着应了下来。
于是,我们一起换了厚些的衣服出门,准备去超市买菜和酒。
这似乎是我和傅声第一次一起逛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