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不是啊?」
不待胡氏回话,我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有个弟弟,如今才三岁,是你父亲这一脉唯一的男丁———你不妨猜一猜,他现在在不在我手上?或是说,你觉得你那情郎比和你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更为重要?」
她瞳孔骤然放大,旋而整个人颓败下去:「行,我招了。是我命人下毒,又嫁祸给贵妃娘娘。」
郑履珩显是震惊,面露痛苦:「怎么会是你?乔乔,你那么良善,怎么会……」
「解药呢?快拿出来!」周琇言也是大惊,但很快想起最要紧的事来。
胡氏死死盯着我,似是想换一句准话。我轻哂,低声道:「铭儿不死,你弟弟当然也不死。」
她咬咬牙,仿佛下定决心:「解药在长沙王那里,也是他给我的毒药。」
她望向我,绽开一个极美的笑容:「贵妃娘娘的手段当真雷厉风行,要是您做皇后,我说不定还真不敢随便做什么。您可要说话算话,否则我胡丽乔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罢她猛地挣开下人一头撞向厅正中的柱子,血溅当场。
众人一齐尖叫。我漫步走到她身边,见胡氏已奄奄一息。我轻声说:「妹妹猜错了,我再有本事,也搞不到远在江远的令弟呀。我还真只恰巧晓得你有个弟弟罢了。」
胡氏双目圆睁,但不过一刻就断气了。
「去把长沙王捉来,百里加急,快!」郑履珩狠狠把拳头砸向案几。
「要我帮忙吗?」我盯住他。郑履珩愤怒地瞪我一眼,但还是服了软:「你既然这么会审讯,那就你来!」说罢气呼呼离开了鸿宁宫。
四更天长沙王就被运来了,听闻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宫正司里我笑眯眯向他详细描述了胡氏撞柱的惨状,又在他暴怒时火上浇油:
「当年夺嫡夺不过皇帝,如今使这下三滥手段自以为就能坐上龙椅了?您做这事前也不想想淑太妃娘娘,她可是太后老娘娘一辈子的死敌,等你成了谋逆之臣,她还能活几时?」
长沙王双眼仿佛淬了毒,要将我生吞活剥。哪知只一会儿他竟笑了起来,对我道:「我们母子活不活,说来与你有什么干系?被心爱之人害死了孩子又贬妻为妾的滋味不好受吧?看着情敌生儿育女和你丈夫恩爱两不疑感觉如何?
萧玫安,就算你能救回来郑衍铭又能如何,他又不是你的儿子。等他坐上帝位,太后是谁?我若是周氏,到那时便一道懿旨令你殉葬。噢不对,你还未必能活到郑履珩死的那天呢,你说是不是?」
我笑容冷了下来:「我能不能活到圣上驾崩那天谁也说不准,但你是一定活不到了。」话音刚落,澄玉猛地闯进来禀报:「娘娘!娘娘!解药找到了,就在长沙王府密室里头!」
「你们派人搜查我王府?」长沙王惊得几乎跳起来,「本王的密室,你们如何能找得到?」
「皇上派人去了,」我笑得温婉,「您带来的人,府里的人,先严刑拷打一顿,总有那么一两个嘴不严的;这不就找着了?顺带一提,您想的是一举毒死三个皇子的好主意,可皇长子和皇四子压根儿没中毒。就算皇三子病逝,皇位也与您没干系。」我起身,「皇上怕是正赶来要亲自监您的刑呢,我要是您呀,就先给母妃上一柱香。」
长沙王当天就赐死了,一道的还有淑太妃。而我则在鸿宁宫守着铭儿整整一夜,终于等到他醒来。铭儿睁眼见是我,张口唤道:「娘……」
「哎,」我也没纠正他,上前掖掖被子:「好生养着,过几日就好了,啊。」
我步入外殿,帝后二人显而易见又刚吵了架,正背对无言。我不理他们,自顾自往外走,却听郑履珩喝到:「站住!萧玫安,你身子倒是好了?欺君之罪,大不敬之罪,你以为你就这样一走了之?」
「不然呢?」我回头,拿鼻孔看他,「您可是好样的,差点纵容宠妃害死了亲生儿子。我问你,如果你那日就把我打入冷宫了,如今死的你弟弟还是你儿子?」
「你!」郑履珩气结,但到底理亏,憋了半晌才道:「那你也不能对我和皇后百般不敬,如此也该罚。」
「好家伙,」我冷笑,「我管这叫恶人先告状。你差点让我的孩子被毒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有什么资格治我的罪?」
「你的孩子?」半天不吭声的皇后突然开口,「那是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说是你的孩子?」说到最后她几乎在尖叫。
「什么?」我瞬间怒气值max,发飙道「你的孩子,你有什么脸面说是你的孩子?你自己说,铭儿打小养在我手里,整整八年,连个头疼脑热都少,破点皮我都舍不得,你敢说句不是?如今到你这个亲娘身边,这才一年,差点丢了命!
还有钦儿钟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两个小孩子几乎不间断连着生病,你这母后是怎么当的?啊?你还有脸说是你的孩子?」
「钦儿钟儿又不是我生的……」周琇言理直气壮。
「我他娘的……我,」我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一脚把正座上案几踢飞,「铭儿也不是我生的!他在我手里可受过一丁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