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婆媳早坐在伙房里的小板凳上等着了,将外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想着是人家的事,便都没有细问。
“总算来了,都等不及了。”覃氏笑着,站起身来撸起袖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何苗莞尔,“舅娘,您别急,我要做的东西不少,您可有得忙活了。”
覃氏眼前一亮,“苗儿,快跟舅娘说说看,你都想做些什么?”
“我打算做个咖喱角,然后再做些小笼包、鸡蛋葱油饼、生煎馒头等等。改日还做些面条晾晒,以后可以煮来吃,走亲戚时也可以送上一些。”
这么多吃食?
众人暗自咋舌,蓝氏却是满脸惊喜,问道,“表嫂,你说的面条,可是条状,跟手指差不多粗,不过却是宽条的?”
“对,你说的是宽面条,到时我想做的是挂面,比牙签还小一些。”
“哇,表嫂,你连这个都会做啊……”蓝氏惊叹不已,望着何苗的双眸,都成了星星眼。
何苗朝她眨眨眼,“我会做的吃食可多着呢,谁让我馋呢?”
王婆子笑着戳了戳她脑门,“敢情你馋还有理儿了?”
何苗摸了摸被戳的位置,嬉皮笑脸,“娘,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近墨者黑’?”
“什么墨什么黑的,老婆子没念过书,我可不懂。”
覃氏便笑了,“大姐,这丫头是说,是受了你影响才如此。”
王婆子好气又好笑,指着何苗道,“你是说我好吃?”
何苗朝婆婆抛一个“你懂的”眼神,笑着转身去忙了。
王婆子瞪目结舌,“哎,你这丫头,我几时好吃了?”
伙房里的人都笑了。
……
日头逐渐偏西,恋恋不舍地坠在山头,橘黄落日的余晖笼罩了整座荷花村,烘托出一片温暖的昏黄。
齐家的烟囱飘出袅袅炊烟,同时也飘出阵阵食物的香味,令人闻之垂涎。
何苗做出了许多好吃的面食,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吃了个肚皮滚圆,才止了嘴。
几个一直帮忙到最后的妇人,例如陈大嫂、黑寡妇、英子、香儿等,也全都分了不少好吃的回家去。
不久后,村里也有一帮小孩闻讯而来,在屋外边假意玩耍,实际上,一双双小眼睛都盯着齐家的伙房,默默咽口水。
何苗瞧得好笑,便将葱油饼子切成小块,用生菜裹了,一人分了一小包。小孩子们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何苗站在家门口,远远能看到,村里也有炊烟逐渐升起。
一些妇人拖长了声音呼唤自己的孩儿归家,老牛“哞哞”地叫唤,也归栏了。
天黑了,倦鸟也懂得归巢。
可齐一鸣与何勤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