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一直以来,我在别人眼中的样子。
阴暗,狠毒,浪荡,滥情,金钱至上,不择手段。
纪听辞看我,大概也是这么一副样子。
但她不是。
在外婆眼里,我永远是善良无辜的「小毓」。
她只知道高中时,宋诗瑶把我锁进厕所隔间,又给我浇了一盆冷水,任由我在寒冷中坐了一夜。
但她不知道,我很快就勾搭到宋诗瑶暗恋的男生,以他的名义将宋诗瑶单独约出来,把她的头按在水管下面冲了五分钟。
宋诗瑶拼命挣扎,挠我,打我,把我的手腕抠掉一块肉,我也不松手。
她软着身子,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我把满手混着血的水甩在她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我大学毕业,被霍川签下做了经纪人,赚到越来越多的钱。
我买了房子,把外婆接过来,让她和原先镇上的老姐妹成了楼上楼下的邻居,隔三岔五就去看她。
只是,我不和她住在一起,也没有告诉她我究竟在做什么工作。
我已经烂在泥里,落在深渊,偏偏又不甘愿真的忍受黑暗。
我还想找一束光,但不想他照亮我,只想给他也染上不堪的颜色。
第一次见到纪听辞时,我手底下还带着别的艺人。
那时他刚出道不久,第一部戏拿了个小奖项,正站在台上,像做学生报告那样认认真真地讲话,并呼吁社会公益,善良做人。
坐在我身边的艺人翻了个白眼,嗤笑道:「白莲花。」
我没理会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纪听辞。
他看上去是如此的善良单纯,光芒熠熠,让人忍不住产生……占有和毁灭的欲望。
是我找到的,最好的猎物。
「姐姐?」
「姐姐,你想什么呢?」
纪听辞的声音骤然响起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陷入了记忆的深海里。
回过神,他的脸就停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一双眼清泠泠的,瞳色又浅,情绪铺在里面,好像能看到清晰的涟漪。
我怔了怔,问他:「剧本看完了?」
「嗯,台词又过了一遍,明天有场——」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明天有场吻戏,我之前还没拍过,所以在研究。」
我挑了挑眉,声音忽然低下去,暧昧起来:「是吗,那姐姐陪你……练习一下?」
我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揪住纪听辞的衣襟,迫使他弯下腰来,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