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清楚,我根本不会曝光这些。
因为我实在是怕极了和人无休止的争吵辩论。
周澍刚有点名气那会儿,曾经卷入一场抄袭风波。
他所有社交账号,铺天盖地涌来恶评,他自己承受不住,都是我处理的。
熬到半夜,我点开私信,一张血淋淋的鬼图蹦出来,上面被P上了周澍支离破碎的脸。
从那之后,我就不在网络上发表任何评论了。
……
周澍删完了一切,又站起身来:「走吧,趁着民政局还没关门,赶紧把离婚证领了。」
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他和罗秋在后排。
这事他竟也不避着她,想必是早把罗秋哄好了。
画面在后视镜里清清楚楚。
罗秋玩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那把吉他那么破,我给你换把新的好不好?」
「好。」周澍应得毫不犹豫。
罗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有些东西又老又旧,本来就早该丢掉了。」
止痛药的分量太轻,胃部的痛越来越强烈,我额头冷汗涔涔,终于忍不住说:
「周澍,你女朋友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多要一千万,不然这婚别离了。」
罗秋终于安静了。
6
赶在民政局下班前,我和周澍成功拿到了离婚证。
他和罗秋去滨海公园看日落,我打车去医院,我们各奔东西。
去的路上,司机在听电台,恰好放的是周澍的歌,是他出道的第一张专辑,《献给爱人》。
那时候他的声音还很清澈,一声一声,唱得字句情深。
可那爱人,已经被亲手扼杀在去年秋天。
我还记得去年秋天,周澍终于靠着一张入围最高奖项的专辑,一炮而红。
与之对应的,是公司一早给他安排了新的经纪人,和因为家附近到处都是记者,躲在酒店里半个月没出过门的我。
那天半夜,他从庆功宴上回来,带着满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像是睡莲。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周澍,我要出门。」
「不行。」
他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之前我们有些约会好像被人扒出来了,现在那些记者四处找证据,你别害我。」
我心尖一痛,仰头看着他:「所以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