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在推搡中散落一地。
最危险无助的时候,是蒋舟出现救了她。
大年初四,蒋舟约她出门玩。
我妈同意了。
他带着她和几个所谓的兄弟喝酒吃饭,把我妈灌到半醉,然后不顾她的拒绝,和她发生了关系。
「我不答应,他就说我那是半推半就,要真不想的话,怎么也能推开他的。」
「他说谈对象就是这样的,还说我第一次都给了他,以后会对我好……」
她拢扣子的手有点发抖,却还是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不说这些事情了,瑞瑞,你还生着病,该好好休息。」
原来是这样。
这是二十年前。
贞洁还被视为重要的筹码。
所谓救了她一次,就该理直气壮地和她谈对象、走进婚姻。
她的拒绝没能达成结果,就成了欲拒还迎。
就是这么荒谬、可笑的借口,困住了她的一生。
更可笑的是,我是这个人的女儿。
我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甚至有一部分性格,也传承了他的暴躁易怒,和极端。
剧烈的疼痛卷土重来,强烈的反胃感迫使我弯下腰去,一阵干呕。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妈慌里慌张地拍着我的后背,又去给我倒水。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但从那天起,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不管我妈如何逃脱。
哪怕她走到千里之外,去到异国他乡。
总会在最后,死在蒋舟的刀下
就好像,那是上天给我的暗示。
只让我自己消失,是不够的。
只有罪魁祸首不存于世,才能彻底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