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相对干净的地板和席子,让宁宁躺在上面休息。
接着流云又陷入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没办法,这种耸人听闻的经历,完全没有旧例可供参考,一时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
之前在那间水深火热的尼姑庵里面,情况实在过于紧张了,没工夫仔细琢磨,赶紧带上人就跑路,也没想过跑出来之后去哪和该怎么办的问题。
理论上应该找个值得信任的地方,把宁宁送过去检查、治疗一番才好。
毕竟刚才在尼姑庵里,是目睹了一场邪恶的术法仪式的。那个仪式看起来是被自己打断了,但是究竟有没有彻底阻止,是否已经部分生效,可说不清。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妙了。
但是,所有流云能想得到的“值得信任的地方”,都免不了人多耳杂,一不小心传出去,就成了丑闻。
左右为难,犹豫了半天,流云最终觉得,要不还是先把宁宁弄醒过来,问问当事人自己的看法吧。
于是他最终还是在黑暗的废弃屋舍之中,轻轻搭住住这位“义嫂”的手,将体内的“疗愈之力”传递过去。
既然是废弃房屋自然没有灯光。
好在流云耳聪目明,天赋异禀,倒也看得清大致的轮廓。
而且考虑到宁宁现在的情况,保持黑暗更好。以便,在她醒来之后会显得不那么尴尬。
于是流云身上庞大的力量逐渐注入。
过了片刻,宁宁终于幽幽醒来,艰难地睁开双眼,然后立即一声惊呼,作势要站起来。
但她的小臂才刚刚与流云的手掌分开,这“疗愈之力”中断传输,眼看又要昏厥过去了。
之前在尼姑庵的邪恶术法,似乎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流云连忙拉住宁宁的手臂继续提供帮助。
这才让她的情况稍微稳定下来。
一片黑暗之中,宁宁彻底醒转之后,不由得立即发出一声情绪复杂,一言难尽的哀叹。
甚至隐约已经有了泪腔。
对此流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但他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宁宁就先发话了。
她坐在榻榻米上,尽量用流云的外套裹住全身,低着头掩饰住脸上的神情,只是用姑且还算镇静的语气,轻声开口问:“妾身大概是服下了迷药才会昏厥。流云大人,您是在进行治疗吗?”
流云见状不仅大为惊讶,心生佩服,没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正常的思考。
于是继续轻轻握着手臂,回答说:“是的。然而仅靠如此传递,我体内这股力量,恐怕不足彻底治愈。”
宁宁保持低着头,发髻有些散乱,追问说:“那该如何是好呢?”
“呃——”流云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宁宁苦笑一声,幽幽道:“妾身这幅样子都被您见到,此时言行还需要顾及什么?”
流云心想也是,坦诚说:“若能服下我的体液,便可对抗百毒。比如……嗯,比如我的血。”
本来想说是唾液的,忽然灵机一动,觉得鲜血的耻度似乎要更低一些。
宁宁轻轻点头道:“那就麻烦您了……”
流云没犹豫,立刻用随身胁差在手指上割了口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