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爷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祝叔,我觉得还是应该跟沁沁说一声。少恭订婚,她有知情权。”
祝瑾年的表情更加为难,“可是,少恭邀请我们都去参加订婚仪式。包括你,我,还有沁儿。”
“少恭是怎么想的?让沁沁去参加他和阮幼薇的订婚仪式?他是嫌沁沁被伤得还不够深吗?”蒋二爷十分不悦。
他不希望骆心再受到半点伤害。
老祝也质疑蒋少恭的做法。
“宇崇,你想想会不会有那种可能,少恭觉得沁儿这三年跟阎肆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所以才要她亲眼见证他和别的女人订婚,以作报复……”
蒋二爷摇头否定,“我不觉得少恭会嫌弃沁沁,但是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祝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汁,轻叹一声,“那就别让沁儿去参加这个该死的订婚仪式了!真怕她受不了……”
当爹的十分心疼女儿。
“祝叔,我觉得还是尊重沁沁的想法吧!您把一切都告诉她,由她自己来做决定。”蒋二爷顿了顿,“她终究是要面对的,逃不掉!”
老祝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也罢,只能这样了。”
这个话题有点灼心,蒋二爷便转了个弯儿,说起了阎肆。
他把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都讲给祝瑾年听。
虽然语气风轻云淡,却令老祝紧张坏了。
说到坠楼那段儿,老祝连喝了好几盏茶为自己压惊。
末了,祝瑾年提盏敬谢蒋宇崇,感谢他舍命相救。
蒋宇崇却笑了。
“祝叔,您可知,我救的是自己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为了她,上刀山下油锅又能怎样!”
口吻依旧温和,目光却坚硬如铁。
老祝定定地望着他,“宇崇,谢谢!”
至于谢什么,没说。
蒋二爷泊然一笑,起身,“祝叔,我不能陪您了,得去医院看看瑶姑,顺便把阎肆的状况跟她渗透一下。”
老祝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得上楼去措措辞……,你知道的,面对沁儿那双眼睛,说错话会觉得亏心。”
两个男人并肩走出客厅,然后分道扬镳。
蒋二爷独自开车去了医院,没有顾及“下午不好探视病人”这个禁忌。
总归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说道。
病床上的蒋瑶把蒋二爷吓了一跳。
之前左豪只说她被蒋少恭送进了医院,并没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不过两天的时间,原本高雅知性的妇人居然憔悴得形容枯槁。
尤其是,之前的一头乌黑密发赫然白了大半,斑斑驳驳地散落在瘦削的肩头。
蒋二爷顿觉心酸。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蒋瑶枯瘦的指头,低声劝道,“瑶姑,您得顾好自己的身体。”
蒋瑶神色悲怆地摇摇头,“在我心里发酵了三十年的仇恨,竟然是枕边人一手策划出来的,亏我以为他有多么爱我。他不仅坑了我一辈子,也害了儿子的一生。”
蒋二爷忖了忖,“阿肆找到了。”
“找到了?”蒋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在哪呢?他在哪?快点把他带过来……”
“瑶姑,您先别激动,听我说完。”蒋二爷帮姑姑躺回到病床上,“他现在暂时来不了。”
蒋瑶的神情登时萎靡下来,“他……,他被警察打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