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凑过来,双手搭着我的肩膀,用整个上半身的重量把我缓缓压回到床上躺好。
“小东西,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他死。你若好好跟我在一起,他就可以活得自在一点;你若成天心猿意马,对不起,我只能折磨他泄恨。”眸光忽暗忽明,这才是真正的施压威胁。
我的心,瞬间没着没落,悬在半空中。
竹指在抚摸我的脸,居然带着温柔和疼惜。
“沁沁,从你摔倒在我脚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掉了。”他轻笑一声,“品酒台上那一舞,勾起了我丧失多年的欲念,所以,你这辈子必须做我蒋宇崇的女人……”
我忽然有一种错觉,那个儒雅又绅士的崇叔就在眼前。
“崇,我会心甘情愿地跟你在一起,结婚也好,怎么都好,求求你把蒋少恭放了吧!我真的可以一辈子都不离开你,到死为止!”
为了三叔,我情愿守着无爱的婚姻和卑鄙的男人。
可是,魔鬼却不买账。
“沁沁,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周折才把老三给抓住的么?如果放他走,无异于在我自己的脑袋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身首异处。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放走老三!”
我想推开他,却被一句话给僵住了动作。
“小东西,难道你不想知道仇人蒋天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吗?”
“他……没死?”我凝声问道。
男人捏捏我的脸颊,“他虽然还活着,但是腰椎断了,下半辈子都没有可能站起来了。你暂且安心休养,等精神头儿好一些,我带你去看他。”
我摇头,“不,现在就去!”
“你这个状态……,非要现在吗?”他没有直接回绝。
“是的。”我坚持道。
男人轻吁一声,“好,现在就去。”
说罢,轻轻松松把我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我挣扎着抗议。
可是,才动了两下,就觉得天旋地转。
“是我现在抱你去,还是你明天自己走过去,选吧!”站在床边,他沉声问道。
稍作斟酌,我选择了后者。
他哑然失笑,把我放回床上,“你就那么不想跟我有肢体接触么?”
我阖眸不语,——与其说狠话得罪他,不如什么都不说,免得他拿三叔开刀。
未几,有人送来了宵夜。
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我确实有点饿。
默默无声地端起香气四溢的云吞,尽可能不狼吞虎咽。
男人一直蹙眉看着我吃饭,时不时地用自备的锦帕帮我擦拭嘴角,透着讨人厌的殷勤。
一大碗云吞吃下去,额头的汗珠渗了出来,精神也跟着好了许多。
“宵夜吃太饱容易积食,走吧,带你去游车河。”
他帮我抹完汗,把我横抱在胸口,出了病房。
我刚想挣扎,威胁的言辞又冒了出来,只得妥协。
走廊里站着六个似曾相识的精壮男人,应该都是“栀园”的警卫。
出了住院部大楼,上了停在门口的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