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宇崇的话令我毛骨悚然。
正要追问是什么事情,他倏然放开我,抬手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从侧后方的商务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一溜小跑奔到魔鬼跟前,双手呈上一样东西。
居然是枚一次性注射器,里面装着大半管液体。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
“不!你不能这么做!蒋宇崇——”我咆哮着冲上去,想要抢走那个罪恶的东西。
但,两个打手奉命拉住了我,怎么都挣不脱。
“蒋宇崇——,求求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啊——”叫声尖利,我喊破了音儿。
魔鬼却不为所动。
他一步步逼近毫无知觉的三叔,把那半管东西注进了三叔的手臂。
我全程都在嘶吼,已经喊不出字句,只是发疯一样叫着。
魔鬼把针头拔出来,随手将注射器丢到一旁,转身向我踱来。
“沁沁,你记住了,老三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我跟他还是手足情深的好兄弟!”
一席话,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恨得睚眦欲裂,嘶声尖叫,趁打手们疏忽的当口,奔魔鬼扑了过去。
然,双手还没有够到他,颈后就挨了狠狠一下。
昏过去之前,我听见魔鬼在厉声咒骂,“我特么让你动手了么?来人,把他的手指头给我剁了……”
紧接着,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几个小时之后,惶然惊醒。
睁开眼,便看见了魔鬼那张微笑的脸。
旋即,三叔被扎毒的画面充斥了脑海的每一个角落。
我猛然坐起,晃了晃身子,开始不停地干呕。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魔鬼把我抱在怀里,一边轻抚我的后背,一边冲外面大吼,“去,把医生叫过来——”
“不用你管……”我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我不管你谁管你?”温润的竹指帮我撩开鬓间的碎发,“这世上,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从来不曾也永远不会伤害你!”
多虚伪的言辞!
他荼毒了我最爱的男人,反过来却自诩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我不屑多说什么,——跟一个心理不健康的人是辨不出里表的。
稍后,医生来了。
做了细致的检查,确定是颈后那一击造成了脑震荡的病情反复。
这回是必须要好生静养的,否则就可能留下后遗症。
听了医生的话,蒋宇崇绷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
我忍过了一阵儿呕意,虚弱地发问,“他现在在哪儿?”
男人眉间的竖纹愈发幽深,“送回寒城了。”
“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就地给他治疗?”我撑着想要坐起来,“如果你再继续折磨他,我保证一定会先死……”
并不算是威胁,——这样生不如死的处境,还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