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呢。
」三月中旬,松篱清摆了儿子的满月酒。
这小肉团子抓周时,什么都不要,唯独拿着佛珠就往嘴里啃。
松篱清更丧了:「娘的这小子以后不会要出家吧……」我在一旁偷着乐,把随的礼送给了花未眠,就是一串菩提珠。
松篱清:「……」花未眠倒是笑眯眯收下,道:「这个送的好,说不定以后真能用。
」忙完满月酒,松篱清就要披挂上阵了。
因为漠北的大军,快要打到望都了。
这两个月,北方塞漠的异族,卯足了劲要打仗,屡战屡胜,甚至俘虏了一位名将。
一时间朝堂哗乱,塞漠的蛮人也嘲笑说,这个新皇帝还没以前的老头子敢打。
谢琛置若罔闻,只命着早点疏散百姓,实在打不过就弃城。
于是蛮人打得上了头,长驱直入,打了鸡血似的捅向望都,想要来个南北一统。
谢琛一直等到蛮人驻扎在离望都两百里不到的荣华城,才对松篱清下了令:「打吧,不用留手。
」松篱清直接来了个断尾环围,整整两个月的败绩,在一晚得以扭转。
蛮人一根筋往里打,打了个直线型,他们的粮草供应道路很少,被松篱清这么一截,粮草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更何况,松篱清本来打仗就猛,别说四十万人都在他手上,随他调配,就算只有一万人,他也能打出不要命的气势。
我本以为以松篱清的本事,最迟半个月就能搞定,没想到,都快一个月了,他还在打。
谢琛听了我的疑惑,淡淡地道:「他憋闷太久,撒会欢也好。
」我:「……」明白了。
松大帅一年多没打仗,再加上妻子怀孕,心里憋闷得慌,急需发泄。
终于,仲夏之时,这场战役结束。
大齐大获全胜。
蛮族的大王子,被捉到庭前。
与他一同被抓到谢琛面前的,还有宣平之。
我也在场,静默地看着宣平之。
Tony老师憔悴了不少,都没心思敷粉打扮了,白净的一张脸,灰败瘦削,被铁链锁着,瘫在庭前。
「当年燕王说我谢家与漠北勾结,图谋不轨。
」谢琛居高临下地俯视宣平之,半晌,缓缓笑了,「如今,他儿子倒是真的替漠北蛮夷通风报信,朕是不是该说,轮回终有报呢?
」宣平之没看谢琛,只是哀戚地看我,说道:「世子爷……平之从未对不起您啊!」平心而论,宣平之的确对我还不错。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你这是……在卖国啊。
」宣平之是青楼女子所生,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流落民间的贵族血脉——他的父亲是当时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燕王。
他想回府认亲,但燕王让他证明自己的价值,于是宣平之就设法来到长平侯府,成了个替燕王通风报信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