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送的那块暖玉,让我捡回一条命。
碧玉粉碎,减缓了冲击,让那匕首不至于刺得太深。
就是古代医术不太行,容易发炎,还容易昏迷。
21作为一个无病无灾的现代人,我高估了古代医术。
伤口疼得厉害。
直到林征到来,我的伤情才有了明显的好转。
林征是在正月十八那日匆匆赶到的,他一袭黑衣,目覆白绫,是个瞎子。
花未眠在一旁说着伤口穴位,好引着林征替我缝针。
伤口重新上药缝合,林征冷不防地问道:「你是左撇子,为什么现在惯用右手?
还是少随意改动得好,否则肌理拉伤,得不偿失。
」我冷汗直冒,但他似乎只是问问,又扭头叮嘱花未眠:「三天换次药即可。
」便飘然离去了。
或许是卧病在床,这段时间,我想得格外多。
其中有一点就是:既然林征这个双眼一抹黑的瞎子,都能靠替我把脉,摸出我换了惯用手,谢琛也通晓些医术,他会不会看出我不是原装货?
无论看没看出,这段时日,谢琛态度都强硬了很多,具体表现在对我的伤情把控上。
我向他抗议:「你以前不也伤过腰腹吗,躺三天就下床走路了……我这都快半个月了!」「那能一样吗?
」谢琛眼皮一掀,淡淡地道,「好好休息。
」我秒怂:「……好的。
」花未眠毕竟是个快要临盆的孕妇,她师父林征离去,她也回了将军府待产。
换药这事,本该落到太医院头上,但谢琛亲自来给我换药。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谢琛换药笨手笨脚,比花未眠换得手重多了,每次总是疼得我直抽气,泪花都要出来。
有次,我咬着牙,眼角没忍住泛出几点生理性泪水,也不知道谢琛见没见到,反正他手一顿,沉着声道:「现在知道痛了?
」废话。
痛死了。
他继续问:「那下次还莽不莽?
」我支吾道:「不敢了……」谢琛叹了口气,重新给我涂起药来。
这次手巧得惊人,沾了药的绸布羽毛般吹过,我半点疼痛也感受不到。
我:「……」妈的,他之前绝对是故意戳我伤口的!换完药,宫人收拾完东西,谢琛坐在床榻旁没走,垂首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