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说这案子得审到明天了,有人说功远候是来让枢密使放弃案子的……
说什么的都有,也有那没了耐心,离开回家的。
半晌的时候,一个宫中的内侍进了提刑院,看热闹的人群才又重新打起精神,猜着来人做什么?是不是官家来了旨意。
事不关己,一些人往往说话风凉。
袁瑶衣揉揉额头,昨夜睡得不好,现在头微微的疼。
玉莲见了,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茶楼:“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没有结果,娘子去茶楼歇歇吧?”
袁瑶衣道声好,便和玉莲一起走出人圈。
才出来,就见着几人匆忙往这边跑来,边跑边张望着提刑院的大门。
见状,袁瑶衣叫下一个半大小子:“跑这么急,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哥停下,袖子擦擦额上的汗:“漕运司的漕运使被抓了,听说还有户部的判尚书省户部事。”
“被抓?”袁瑶衣一惊,又问,“为何?”
“自然是牵扯到兵器偷运案了,”小哥道,手指着城南的方向,“官军和衙差现在满街的跑,今儿还不知道要抓多少人呢?”
说完,人就抬步跑开,去了提刑院外,等着看热闹。
袁瑶衣站在原地,眼睛看去城南方向,那边多是官员和富户居住的地方。这是案子真的开始要办了吗?
漕运使是四品,户部判尚书省户部事是五品,都是不小的官……
“这到底怎么了?要把人都抓来提刑院吗?”玉莲问道。
袁瑶衣回头去看提刑院,唇角动了动:“就算是抓人,也是先送去刑部大牢。”
压抑的沉闷天气,忽的生出一丝凉风,迎面吹来。
袁瑶衣额间的发微微而动,手心习惯的攥了攥。
一定是提刑院内,詹铎开始正式审案,拿出一样样证据,证据确凿,当然可以去抓人。关永山有京畿营,大把的人手可以用。
都做到这一步,案子只能继续往下审,哪怕越挖越多,也断无再压下之理。
这样看来,兵器偷运案水落石出,只是迟早。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明明这看来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心中就是觉得越来越不安。
木木的,她被玉莲带着进了茶楼。
一间小小的包厢里,她终于有把椅子坐下,耳边也没了那些人群的讨论声。
玉莲将一盏茶送过来:“娘子,这茶泡得不错,你尝尝。”
“嗯。”袁瑶衣接过来,手心上接触到暖意。
看来玉莲选的这间包厢是用了心,虽然不大,但是那扇小窗看出去,正对着提刑院。
“娘子,你坐着喝茶,我瞅着快要下雨了,去找把伞来。”玉莲站起来,遂出了门去。
包厢里只剩下袁瑶衣自己,她放下那盏茶,并没有喝的心思。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在这里干等着没有用。这件案子今天必然是审不完的,后面也只会越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