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又充了一次大辈,白月光一点儿也不吃这套,狠狠白愣我一眼。
老头儿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没动,说,跟我回家。
白月光继续低头扒拉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回。
老头儿又强调一遍,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家。
白月光突然哐当一声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说,我就不回家,你让我学钢琴我就学钢琴,你让考哪个大学我就得考哪个大学,你让我去哪儿上班我就得去哪儿上班,你让我跟谁结婚就得跟谁结婚,你当我是什么?是你炫耀的工具吗?我告诉你,我不是!我是人,我有自己的生活,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我能养活我自己!
老头儿眼看着声音提高了几倍,说,你他妈这算什么工作,我看你和你妈一样,都他妈是鸡。
白月光突然惨笑一声,说,哈哈,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妈不吃你这套跑了,你说我妈是鸡,现在我也跑出来了,你又说我是鸡,是不是这天底下你控制不了的女人都特么是鸡?!
父女俩在那儿嗷嗷地骂着,那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费尽心思撮合的面谈对眼前这对父女来说真的毫无作用。
两人隔桌而坐,可两人彼此之间的心防却隔着千沟万壑。
这是二十余年来一点一滴积攒下的积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突然意识我有点儿幼稚了,竟然把这对父女的问题想得如此简单。
似乎白月光这段话又戳了老头儿心窝子,老头儿指着白月光,说了一串你你你你,最后你了半天,愣没说出下文。
眼看着说不过自己闺女,老头儿又发了脾气,猛的抄起桌上的茶杯,呼地一下朝着白月光砸了过去。
白月光脑袋一歪,茶杯擦着耳朵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茶杯里的水是小李刚沏上的,滚烫的水泼了一肩膀,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一片通红。
白月光哎呀大叫一声,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老头儿说,你就是个窝囊废,你一辈子除了会打我,还特么会干什么。
老头儿似乎也是彻底没了理智,红着眼说,我他妈打死你。
老头儿一扭头,正好瞅见角落里放着一根拖把。
我和老头儿昨天晚上在会议室里将就了一晚上,早晨起来的时候把小李叫来收拾了收拾,这拖把是今天早晨小李打扫完卫生顺手放这儿的。
老头儿可算找到了顺手的武器,腾地站起来走到墙角抄起拖把,咔嚓一脚把拖把杆给踹断了,抡着拖把杆就要冲锋。
我一看老头又开了狂暴,跑过去就想抱住老头儿,老头儿二话不说抡起拖把杆子咔地一个竖劈,结结实实抽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