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展向她招手。她欢脱地蹬蹬蹬跑到齐展面前,还一把抱住站起身来他的腰,一个劲儿的跟他说好听的话,“展你真好!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老天爷才让你赐给了我?”
“就知道,说好听的忽悠我。”齐展低头,凝视着她讨好眉眼,嫌弃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要是平时她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眼下讨好他要紧。她大度,她宰相肚子能撑船。
后来,她为了讨他欢心,起得比较鸡早,睡得比狗晚。陪他跑步,为他学着做爱心便当。可惜的是——她做出来的便当,对不起她辛苦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更对不起她那双人见人夸,心灵手巧的小手。
思思搂着他的腰,再也没有以前的甜蜜。
小时候,她最喜欢窝在奶奶的怀里,看着她批改作业。遇见齐展之后,她又改窝在他的怀里,陪着他看足球。想象着,妈妈的怀里是不是比这,还要温暖舒适。
而现在呢,她内心的愧疚和负罪感,一寸一寸啮噬着她的精神和灵魂。
如果,她还有一点礼义廉耻,还要点脸的话,那么现在就应该放手,走出这个房子,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见面,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才不会让死了,还无法保存颜面的爷爷奶奶,更丢脸。
她默默的收回了,搂着齐展腰的手。
她要走了,尽管穿成这样出去会,被人指指点点,也好过说些,令她都觉得骂得对的话。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赤脚下了床。刚要走出卧室,冷不丁地齐展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她的心跟着突地一紧。
放过她吧!看在以前那些还算美好回忆的份上。
思思在心里不停哀求着。
身后他起床脚步声,还有渐渐向她逼近的脚步声,让她的心不停地收紧着,窒息着。她的眼泪就像生病的青提,一颗一颗地砸在地板上,发出啪啪啪地响声。
当看到他手上,她的衣服的那一刻,她的心才有一丝丝放松的机会。
天色蒙蒙地亮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穿过衣服。”
她不敢反抗,任凭他为她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套上。
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过压抑,他稍微一个小动作,都让她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他手掌上的伤,用纱布简单的缠了几圈,随着给她穿衣服的牵扯中,又渗出红色刺眼的液体来。
他对她来说,好像变得好陌生,陌生到像个不怀好意的坏人,一个眼神、动作都让她,臆想着他要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直到坐在电梯里,她才敢真正松一口气。
她对着可以当镜子的电梯,整理着自己浅棕色棉服的立领,看着险险遮住自己脖子,泛紫的罪恶的痕迹,她拼命地又把脖子缩进去。
好在她昨天穿的棉服是立领的,要不然,她要如何走在熙熙攘攘地大街上。
呵!她是不是有些苦中作乐了。
她踩着朝霞一步步地朝西方走,每当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她就努力地把自己的肩往上夹,又滑稽又像冷成沙雕地二愣子一样。见别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她就如释重负地松一口。
重重复复、来回循环,一路沙雕回到家。
她没有打车,就这样一直走到家,车内密封的空间,会更增加她对人探究眼神的恐惧。她知道她精神过敏了,她却总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就好像不要回头那句话一样,在特殊环境下,给人带来的恐慌和臆想。
越进小区她心里更不安,头缩得就像老妪,腰弯的像个立身行走的背着壳的乌龟一样。
突兀一声,穿透力十足的声音闯进她耳膜。
思思努力地让自己更加自然,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郭大妈穿着枣红色的短款棉服,下身黑色针织阔腿裤,踩着黑色高跟鞋,笑吟吟地正向她走了。像是自带鼓风机一样,干净利索地短发,一走一晃,像春日花园里,煽动翅膀的蝴蝶。
她把自己的立领拉了又拉,“郭大娘!”
“思思,你怎么还在这啊?你家来客人了,虽然我没有看清他的正脸,光看那身段就不是普通老——”
“郭大娘,我先走一步了。”他来了???她倒底走了多久啊???思思顾不得礼貌了,就怕再晚一步剧情更不受她控制了。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掏出钥匙来,迟疑了很大一会儿。
刘思思,你不能退缩!不能知道吗?
她开门的手不停地哆嗦,好几次才成功地插进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开个门都可以如此费劲,还如此耗费心神。
这门开得全是物是人非,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江慕,还有……笑笑啊!!!
但她……必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