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清楚,这根本就不可能,正如同他的师父罗濠前后两次跟令无疾的战斗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宣告了她对令无疾无能为力一样,在可见的未来里,她绝对没有可以胜过令无疾的机会,虽然说起来其实相当诡异,毕竟弑神者这种存在本来就是打破常理的,但现在却又被常理束缚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令无疾是更加诡异的、并且不符合常理的存在。
放任这种存在回到华夏真的算是一件好事吗?
“算了,反正真要担心的人也不是我。”
并且他也听令无疾说过了,说他需要罗濠作为维系华夏南方神秘侧的支柱才没有对付她,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个少年或许要比自己更在乎华夏神秘侧的安危。
毕竟如果真要让陆鹰化来衡量的话,罗濠跟华夏神秘侧到底孰轻孰重还不好说呢,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实在过于扭曲,不过谁让他至今为止的人生已经染上了太多罗濠的色彩,所以时至今日,他再想洗去沾染上的色彩,再想抹消那些痕迹,也已经无能为力,也只能接受现实。
也许从一开始,他所考虑的,其实并不是华夏神秘侧的安危,而是他那个暴君一样的师父罗濠的未来,虽然那个人最终到底会不会选择放过罗濠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难以预料的事情,因为那个人向来就是那种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回头的人,但他还是想要确认这个事实。
第六卷:死生当下:第二十九章:烟花
而跟陆鹰化的这点言谈对于令无疾来说纯粹也只是消遣而已,既不能帮令无疾更加清楚自己的内心、目标和道路,也很难说得上对现状有所帮助,毕竟陆鹰化自己也说了,给他一百个女人他也不能在一个月内生出孩子,纵然这句话对于有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帮助的令无疾来说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命题,但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句话才是无可批判的现实。
而这个世界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正常人的世界。
正常人必须要遵循某种客观规律。
所以令无疾也只能静候转变的到来——
当然烟花大会这种事情完全称不上契机就是了。
实际上,令无疾对于夏天放烟花这种事情有种莫名其妙的奇怪的感觉,因为在他的固有印象中,烟花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过年才放的,虽然近几年不断有什么条例推出限制烟花爆竹的燃放,但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令无疾就会觉得少了年味一样,而在夏天放烟花,就让令无疾觉得非常奇怪了。
虽然他也知道日本是有这种习俗。
但这样难免会让他想歪到广岛跟长崎的那两个炸弹上。
不过令无疾左右无事,所以还是出了门,然后碰上了比企谷八幡跟由比滨结衣。
虽然按比企谷八幡的想法,他们并不是在约会。
不过,如果从局外人的角度来说,他们之间的现状会变成这样,其实是有深刻的理由的,因为比企谷小町跟由比滨结衣私底下关系很好,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而由比滨结衣又要去家族旅行,所以就联系比企谷小町,让比企谷家帮忙照顾她家的狗——
虽然她其实有很多选择。
但在比企谷小町和某些因素的暗示下,她还是选择了比企谷家来寄养她家的狗。
于是,为了报答这种行为,她就在烟花大会的时候把比企谷八幡约了出来,虽然从比企谷八幡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到底是报答还是报复还有待商榷,不过,他会参加烟花大会这件事是出于他的妹妹的小町的刻意推动,而向来在这方面上很敏锐的他觉得如果这时候不答应由比滨结衣,她以后肯定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他就答应下来了。
虽然如果令无疾知道真相的话,肯定会说那你当初不答应帮忙照顾她家的狗不就好了。
但或许这就是比企谷八幡觉得自己不如他跟雪之下雪乃的地方。
他没有办法做到那样干脆利落。
所以自然也就无法推脱由比滨结衣的请求,而出于这个请求所衍生的一系列交换自然也就无法避免,更不必说,他还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不会对自家妹妹的请求不屑一顾。
而在烟花大会上碰到了孤身一人的令无疾的两个人也有点害羞,不过令无疾当然没有问他们是不是在约会,他向来对这种八卦没有什么兴趣,反倒是由比滨结衣,在看到令无疾孤身一人的处境之后眼睛里不免升起浓浓的探究:毕竟无论怎么看,令无疾都不像是那种没有人约他还是会出门的角色!
可他偏偏却还是一个人出门了,必然是在等什么人吧?
“某种意义上,你还挺敏锐的,由比滨同学。”
“哎嘿。”
由比滨结衣只是傻笑了起来,然后又好奇地问:“所以,那是真的,令君你等的是谁?”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我等谁,而是谁等我。”
令无疾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不想深究这个话题,凑巧这时候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于是令无疾才得以从这种乱七八糟的处境中解脱,他看着那个穿着浴衣的粉毛团子跟另一边的人打招呼,正想要抽身离去,却听到由比滨结衣在介绍他跟比企谷八幡,两人就奇怪地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居然有了点默契——
因为令无疾根本记不住大部分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