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献丽。」他叫着我的大名,说,「有什么……不管你曾经发生过什么……我……我……」
你怎样。
「有什么是不可以拿来说的……」他抱住我的肩膀,用力将我抱在怀里。
关于王延喜,我是有一些话说,可是我不能……我……
我已接近崩溃,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巨响。
是推土机。
一辆橘黄色的推土机突然朝我驶来。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推土机上面是有灯的,刺眼的灯光一照,除了白色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风声,雨声,推土机的轰鸣声。
转眼间,泥土的腥臭味已经将我淹没。
「献丽!」鼠人推开我,自己被推土机拱了一下。
所幸我们前面是一座大坑。
坑里铺满钢筋。
横着铺的。
可是推土机并不打算放过我们,它转动履带,像失控的野牛一样颠簸着,跳下地基,横冲直撞地朝我们袭来。
鼠人拉着我,朝钢筋更多的地方跑去,那里还起了一些房子,我们蹚过潮湿的半地下室,在砖块和石头中跑了许久,才将那恐怖的轰鸣声甩在身后。
鼠人这才出了一口气,虚脱地靠在墙上说:「疯了吧他是。」
「是,他是疯了。」
被我和妍妍逼的。
我掏出湿透的烟盒,揉搓着说:「如果我说,那不是狗,而是一个人呢?」
鼠人顿了顿说:「你是说……你在日记里提到的……」
「嗯。」
那年天干物燥,污秽的河流上飘满浮沫,河堤一半是水,另一半则是杂草。
妍妍的手链掉了,于是我们滑下河堤,在杂草中缓缓寻找。
我记得那天是大年初一,天黑得早,所有人都回家了,我们也准备回家,却发现王延喜也过来了,他拎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妍妍是可以跑的,她跑得快,转眼便到了检测人员下河用的楼梯。
而我躺在草里,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真的。
虽然我和妍妍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可是初中生的友情如何能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