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伪造了畏罪自杀的现场。
一切推理和怀疑,都要建立在证据基础上。当务之急是找到吴胜。
5月10日深夜,陈燕的尸体被发现的第4天,刑警搅了吴胜的好梦。当时他正和情人睡在一起。
吴胜的这个情人是名医药代表,看中了他在卫生局工作的便利。她知道吴胜有婚约在身,听他抱怨过已经和未婚妻没有感情了。
她清楚吴胜不会娶自己,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对自己隐瞒,初识那会儿吴胜还总给她写诗。这个女人觉得,两人是真爱。
大概是猜到吴胜犯了事,她忙对刑警说自己瞎了眼,“早该知道他不是好人。”
我和吴胜见面是第二天早上,我在讯问室给他采血。
吴胜中等身材,体型偏瘦。梳分头,单眼皮,小眼睛,带一副金框眼镜。上身穿白衬衣,下身是笔挺的灰色西裤和一尘不染的新皮鞋。
他正嚷着自己是受害者家属,要告公安局。他没说脏字,时不时冒出几句文绉绉的话抗议。
两位民警面色憔悴,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足,他们心里也没底。
我让吴胜把袖子向上撸,发现他的前臂有几处伤痕,刚结痂。他的手很凉,手心有汗。
我的采血针扎得比较狠,拔出时指尖渗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血球,吴胜的手既没有退缩也没有颤抖,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有礼貌地对我点头。
我采过千八百人的血,像他这么不怕疼的,真不多。
准备填写信息时,我顿了一秒,把采血卡和笔一起递给吴胜,“来,签个名吧。”
吴胜用左手接过笔,签下名字。
我抬头看了一眼负责讯问的民警,他盯着吴胜的左手,眼睛瞪了起来。
陈燕右颈的月牙状伤痕比左颈深,很大可能就是左撇子造成的。
吴胜说陈燕失踪那晚,自己整晚在单位加班,第二天早上,准时提交了主任要的报表。
民警质疑他胳膊上的伤痕,吴胜先说是自己挠的,迟疑了几秒,又说陈燕也经常帮他挠痒,可能是她弄的。
多数时候,吴胜以沉默僵持。
第二日凌晨,他开始变得急躁,担心接受警方讯问会影响工作,闹着说单位那里没请假,“还一大把事,领导肯定着急。”
民警要帮他打电话请假,吴胜有点慌,忙说不用。
民警问吴胜为什么工作这么久,还是小科员。
吴胜脸有些红,反驳说:“科员怎么了,我当年公务员考试成绩是全市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