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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婀又拽了拽他袖子:「我们囤积的粮食够度过这场凛冬吗?」
「够。」
「那我们分一点给他们可好?」
「好。」
回家的路上,女婀一直在笑。
突然没头没脑地在他掌心写道:「你听过因果报应吗?」
「我们凡间有这样一种说法。」
「今生若命途多舛,定是因前世做了恶事在赎罪,故而,此生需行善,好为下一世攒功德。」
玄羲默了一瞬:「倒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惜这世间并无轮回之说,一切皆为凡人杜撰。」
女婀听完这话,很是失落:「那我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好事?」
旋即,又释然地笑了笑:「无妨,但求心安,若真见死不救,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玄羲看着她璀璨如冬日暖阳的笑颜,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人啊,果真是万物苍生中最独特的存在,牛羊草芥蜉蝣又怎可与之相比?
他们回到家,正值日暮,墙角那树红梅如火如荼般绽放。
隐隐浮动在空气里的冷香沁人心脾,更妙地是此刻恰也落起了雪。
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间或飘落的几点红梅艳得惊心动魄。
他们架好铜炉,引燃炭火,决定在院子里的凉亭中用晚膳。
冬日里的快乐,是一锅咕叽咕叽冒泡的小火锅给的。
炖足了一个半时辰的筒骨软烂脱骨,汤汁乳白,脂香四溢,混着胡椒的辛香随风飘向很远的地方。
玄羲单手支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婀鼓鼓囊囊的腮帮子。
莫名让他联想到了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很想伸手去戳一戳。
手伸至一半,又拐了个弯。
他思索片刻,握住她手腕:「待到来年立春,冰雪消融,我们就去成亲。」
女婀两眼发直,似有点懵,咽下嘴里的东西,微微仰头望着他。
她虽什么都没说,玄羲却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大抵是在说:怎这般突然?
可她心中到底是欢喜的,笑得眉眼弯弯,停也停不下来。
「那成亲以后,是住你房间还是住我房间?仔细想想,还是一起住我那间房好了,更宽敞也更明亮。」
玄羲仍盯着她腮上那团软肉,心中依旧很痒,颇有些心不在焉地写道:「这两间房都不算大,不如将它们打通?」
女婀可不敢茍同:「那将来若是有了孩子,又该住哪儿?」
「再多建一间院子便是。」
「啊?」
玄羲往女婀碗里添了块肉。
「多建一间院子罢了,算不得什么难事。」
女婀笑着将那块肉塞进嘴里,在他掌心写道:「好,那便都依你。」
玄羲见女婀腮帮子再次鼓起,这次,大大方方伸手去戳。
他想,既定了亲,便算不得是唐突。
……
时光在一片寂静中缓慢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