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等他们出狱了,要我赡养他们,法律能允许我不养他们吗?」
「不能……子女对养父母也有强制赡养义务。」
我说我受了好多好多年的苦。
我不希望以后还要给他们养老,我宁愿他们以为我死在了大山里,我希望自己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他们。
如果拯救了我,却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要让我给这样的父母养老送终,那我还不如永远被埋葬于此。
啊,我忽然想起来了。
哪怕记忆很模糊,我也想起来了。
那天丈夫打通了电话,问那边:「苏警官,这事儿你看怎么办?」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那是苏清河的声音,我却现在才回忆起来。
「警察办案是为了让群众幸福,如果我们为了死程序,把活人往火坑里推,那就本末倒置了。既然过程和结果都是为了当事人好,那有时候说谎也是我们需要学会的,没必要给姑娘带去一生的痛苦。就这样定了吧,坏人照样抓,但别和任何人说找到姑娘了,出事我担责。」
原来我早就和他接触过了,只是我想不起和他有关的记忆。
从大山里出来后,我在医院待了几天。
我好想爬起来,我想去找萧沐白,但我怕镇上的人们认出我,我怕养父母知道我还活着。
林云知道了我的情况,他和我说:「你要是没地方去,那就先住我家吧。你们不是约好每个周末见面吗?以后我有空就带你去,我要是没空,那你就学个驾照,开我的车去。」
我问他,我该怎么报答你。
他说……还能咋报答,你就先在我家帮忙洗衣做饭啊!
那天起,我开始住在他家,等周末的时候,他总会开车陪我去那个公园。
我们躲在贴了膜的车里,静静地看着秋千。
第一次,萧沐白不在。
第二次,萧沐白也不在。
我遵守着约定,可他半年没来。
我不死心,林云就带我去了他的大学,让我当面去找他。
我不敢进学校,因为就是市里的大学,我怕会有同村同镇的人,每个人都以为我死在大山里了。
林云替我进去找他,我把唯一的萧沐白的照片给他,让他千万不要认错了。
我满怀期待地在车里等待着,最后却只看到林云孤零零地出来了。
我问他,萧沐白呢?
林云说……他看见情侣卿卿我我的。
我痴痴等待的人呀,已经有了别的人儿。
我忍着眼泪挤出笑容,我说没关系呀,他只是以为我死了,因为每个人都以为我死了。只要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