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蝉鸣空桑林,星河耿耿。裴先生的声音清澈得如山间叮咚泉水,开口就是清高的傲骨。
「姑娘道理,裴某受教了。」
我不受他的夸赞。领着烨哥儿进了沈府的马车。
而那天,我也果真带着烨哥儿,一家家去敲门。在院中与人理论,求得理所应当的道歉。
我就是要扬州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别再欺我沈府老人多孩子多。我见不得他们受了欺负,也敢像个泼妇一样大声理论。
而我们也算是彻彻底底地把亲戚又得罪了一遍,加上一进夏日,糖水铺门口天天爆满排队。我赚得多的同时,沈家的那些亲戚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城内于我的谣言声一时四起,只是这次他们不仅诋毁了我,还牵连上了那位高风亮节的裴先生。
只因为那日带着烨哥儿到裴宅拜访,回去又到各位叔叔婶婶府上去求了道歉,竟被他们说成了我与裴先生关系不洁,狼狈为奸。
而我不敢作为,因知读书人极重名节。此时讲话又只能是越抹越黑。一时间城内众说纷纭。
谣言这东西又什么版本都有,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连糖水铺外面排着的长队,当着祖母的面骂我。
可我家那位老太太,气定神闲地组织着伙计给大家上了糖水,又浑然自得地开口说话,仿佛只是听他们讲了个荒唐的笑话。
「诸位都在讲老身的孙女,不知诸位可否听老身来解答解答。」
说罢,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张红纸。
10
「诸位可看清楚了?什么裴不裴的?薛姓玉娘原是我沈府养女不假,但也是是我沈家替嫡子淮安明媒正娶的媳妇,是老身的孙媳。
你众人莫要在这里污了我孙媳的清白,她一个妇人管着家不容易,又还要替夫家小侄询问学业。她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怎能让你们这样给损了名声?」
老太太一生经历风浪,威严自在,此时又装作老妇伤心欲绝的模样。
说着,又从袖子里面掏出帕子来擦眼泪。将那婚书放在众人眼前给他们看了名字。
赫赫红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和沈家二郎的名姓。
一时间,峰回路转,终究是祖母更甚一筹。
而当小妹来给我讲这个事时,我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
污了二兄的名声真是罪过,他一个清清白白的郎君,平白无故地多出个新媳妇,怕是下次归家要将我拔掉一层皮?
我赶紧写了封信就去认错。
「二兄亲启:下次待你回来时,名声有损,一切都是玉娘的错。
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