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都想来看你,奈何太忙了,抽不出时间。
」多么熟悉的借口。
「我知道您忙。
」我纳闷,「但您不是……驾崩了么?
」「做皇帝做累了,死一会儿。
」「带折子来了么?
」「没带,这次不批折子,专心陪爱妃。
」「能陪多久?
」「不好说。
」「那就,能陪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好。
」我伸出食指,勾住他的腰带。
「喂,这是尼姑庵,不太合适吧。
」他坐怀不乱。
「草丛里都玩过,万岁爷还怕这?
」「说得也是……」这应该是我和他一生中最快活最放纵的几天。
白天没有大臣求见,夜里也没人催他去听军报,没有折子横亘在我们之间,没有言官,没有皇后。
甚至没有万岁爷,也没有张贵妃。
只有他和我,薛碧谙和张绿茶。
我靠着他的胸膛,贱兮兮地说,万岁爷再跟我鬼混下去,要亡国了哟。
他吻着我的额头说,亡国就亡国吧,全都去死吧。
我说那挺好,历史上亡国之君都能名留史册。
他说你个小坏蛋,朕可不饶你。
我说那来吧,谁怕谁。
我们相拥着翻进帐子。
我又想到了那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却忘了还有下一句: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十八我知道他迟早要走。
他可以为我驻留片刻,却不可能是永久。
外面天灾人祸,乱成一锅粥,他不可能撒手不管。
但关于分别,我们都绝口不提。
只纵情享受当下的快乐。
快乐的日子过了七天。
第七天晚上,大雪纷飞,我们卧在床上,他忽然抱紧我,颤声道:「茶茶,朕撑不住了,大?气数尽了,朕无力回天。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脆弱。
他总是那么刚毅隐忍,清癯的身子扛着千斤重的江山,就是天塌下来也要死死顶着。
「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