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琴,世间一模一样的盒子,也是很多的。”齐元皱起了眉头。
“行吧,抛开盒子的问题——怎么您一来,他就准备好了这盒子药呢?要是有这样的灵丹妙药,他怎么不邮寄到京市给您呢?”齐雅琴继续发问。
她是个身材干瘦的中年妇人,眼圈下面乌青,有种睡眠不足的憔悴感。
齐元沉默了一瞬:“老王,他……不会的!”
“他是不会,可他也没跟您说清这盒药的来历啊!”齐雅琴继续说道,“这黑省的稀奇事儿可不少呢!之前沈国梁中毒的事儿,不是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吗?”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齐元盯着那锦盒,目光久久没有移开。
王长平说得很清楚,这药,得从今晚开始吃了!
自己,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他跟王长平在京市的一幕幕旧事、王长平到黑省后两人不曾间断的通信和电话、特别是王长平还有一个秘密的身份——他在黑省的耳报神……
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服他,服下这盒药。
齐元又打开药盒的第二层,拿出了其中一块透明的、不知是什么物体的、轻飘飘的“药引”。
齐雅琴戴上白手套,也拿出了一块。
齐元自问也是见多识广了,但这种东西,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这东西——就好像固体的空气,只能感觉到它的形状,却因为它通体透明,看不到它的样子。
诡异,着实诡异。
王长平说了,这“药引”,十分的得之不易。
齐元把鼻子凑近去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爸您干啥啊?”齐雅琴一把打掉了齐元手里的药引,“您不要命了?万一是毒药呢?”
药引被打得掉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都没有看到,就在落地的一瞬间,那块药引便破碎了,随即飞快消散。
齐元蹲下来,把招待所客厅的地面摸了一个遍。
那块药引就这样活生生地消失了!
药引少了一块,这药自然是吃不成了。
齐元认命地挥了挥手:“行了,你把这东西带回京市检测去吧!”
“这才对嘛!爸,您得听话,咱们吃冯老的药吃得好好的,可不能轻易换药!看病最忌讳这个了!爸,您得知道,为了挂冯老的一个号,您闺女我可是……”齐雅琴又要开始滔滔不绝。
“雅琴,上次那个消息,你去落实了吗?”齐元转移了话题。
“落实了,那孩子只是跟我长得像,但不是甜月。我见了孩子的妈,长得也跟我有点儿像!”齐雅琴的眼神,顿时黯淡了,“爸,你说都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甜月,我是不是该往前看了?乔仁海说,也许甜月……已经不在了,她正等着重新投胎到我肚子里……爸,我是不是应该再要一个孩子?”
齐元揉着太阳穴:“雅琴,这事你跟乔仁海商量着来,啊!不管你怎么做,爸都支持你!甜月咱们也继续找,你们要想再要个孩子,当然也是好的!”
“爸!”乔雅琴把头靠在了齐元的肩上。
齐元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父女俩的心绪,都被丢失多年的女儿(外孙女)乔甜月,牵得很远很远。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一早,前往方池干休所的队伍,就浩浩荡荡集合出发了。
金杏秋站在路边,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但还在奋力挥舞着手臂。
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村民们也都认可了这个新的金大夫,对她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