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我有关键证据了,只要警察深入调查,一定可以抓出所有坏人,姨这钱你收好,你相信我!」
黎黎母亲一下子剧烈颤抖起来,抓住我的胳膊:「小萍你知道我女儿是怎么死的了对吗?她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我生的她,我不能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证据……证据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不是……」黎黎母亲已经哭得不行了,我又哪里敢给她看触目惊心的烟疤照片,「姨,咱交给警察,黎黎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清白,警察会给咱们公道的,咱们先进去,立案,走司法程序,好吗?」
「真的吗……」
「真的。」
黎黎母亲颤颤巍巍点了个头,我搀着她,我妈搀着我,三人一起进了公安局大门。
而后就是无尽的等待。
我的情绪很差,医生说这种状态打胎可能会出人命,这件事也就搁置了。我在家日复一日地出神,又过了四天,江悦来了。
她抱着孩子来的,还给我带了些补品。
孩子一进屋就哭,我说我抱抱吧,奇了,孩子一下子乖巧起来。
「可能是感受到了相似的小生命吧。」江悦评价完,我无奈一笑。
江悦又说起正事:「萍,你上次让我查张钧,我动用所有关系查了。看着风光,其实也是一堆烂摊子。张钧的妻子,是z市石油大佬的千金,带着家产嫁给穷小子,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五年前,一场车祸妻子死了,女儿也死了,后来一直没娶。有传闻说是张钧自己害死的妻女,为了吞财产,是真是假不晓得,总之从这以后,张钧和儿子关系十分不好,甚至到了一刀两断的地步,而他儿子居然也叫张畦……」
我一惊,感觉血气倒涌。
「我怕只是巧合同名,又查了照片,可是,真的是……」说着,江悦拿出一张照片。
26
上面的男子手持红酒杯,光彩夺目,和张畦几乎复刻。
我直勾勾看着,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一样。
「五年前,张畦离开家族企业来到了Y市,用他爸的楼盘开了一间摄影工作室,注册地址是远鸿大厦A804,两年前,他把这间工作室转给了他一个亲戚经营,自己就不知所踪了。但我们现在知道了,他还在Y市,和后来入职的你成了同事。我能查到的就是这些了,萍,有什么收获吗?」
「有。」
先前李正泽说这件事,我还能当作巧合,现在江悦又把名字地址对上了,就肯定很有问题!
我立即给公司人事部同事发了条微信,不一会,手机振动了一下。
「张畦工龄五年了。怎么问起这个了萍姐?」人事部小姐姐如是回复。
我不由得和江悦面面相觑。
「不行。我得理一下。」我薅了把头发,试图理清思绪,「现在的情况是,张畦五年前离家,两年前正和黎黎热恋中,然后不知所踪,按照我们的逻辑是,张畦把工作室转手后入职举南,然后大隐隐于市了。可人事说张畦工龄五年了,难不成他一来Y市,一边富二代一样开着工作室和黎黎相知相识,一边装成普通老百姓在举南苟生活?」
我摇了摇头:「这不合理。」
江悦:「难不成这个张畦人格分裂?」
我心里跳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又打开了张畦那家创意摄影工作室的团购页面,划到评论区。
ID1509。」
「是的,时间掐得刚刚好。你想只要在黎黎妈妈进办公室前说一句,多留心我电脑里头有东西,黎黎妈妈就会被电脑吸引,就会去点,就能看到。我们公司每个人都有嫌疑。」
李正泽话音落,我痛苦摇了摇头:「不,来的路上我问了人事,五年前张畦进公司的时候,电话号码就是1509的真凶,就落了网。
没有任何反转,就是自己工位前面那个帅气温厚,素有「和事佬」之称的张畦。
一年前李方龙的罪名也基本坐实,不少女孩站了出来,牵出一众衣冠禽兽,依附于「圆形烟疤」的欲望群体终于落马。
江悦配合工作,最近也忙起来,我在家照顾她的孩子。警方滴水不漏查着,奇的是李正泽除了被批评教育要端正思想、改正不良嗜好外,一点边没沾,例行审问了48小时便被放了出来。
更奇的是,他不晓得从哪里知道我怀了身孕,天天都在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心烦,直接给他拉黑了。
黎黎妈妈从天台跳下来虽然没有丧命,但伤筋动骨,折了一条腿。我时常去医院看望她,她惊魂未定,我一陪就是一整天。后来黎黎妈妈出院了,我就一个人在自己房间窝着,直到专案二审开庭,被江悦邀去旁听。
法庭上,张畦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呆滞颓废失去神采,反而——很松弛的样子。
法官一敲法槌,说:「张畦,你以恋爱为由骗取受害人信任,从『去远方』创意摄影工作室购入录像设备,引诱其录下不雅视频,对受害人身心造成严重伤害,最后割腕自杀,你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