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放战争中,解放军是驾轻就熟的。
长津湖战役九兵团攻击态势图(图片来源:铁血社区)但打了一晚,根本打不下来。
首先,美军陆战一师不愧是王牌部队,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后,立刻利用坦克组织起3个环形阵地,利用具有绝对优势的火力,用榴弹炮和轻重机枪组成的交叉火网,射杀前仆后继冲锋的志愿军战士。
其次,与美军相比,志愿军的火力就实在差太多了:美军的一个陆军师,师属炮兵有432门榴弹炮和加农炮,还可以得到非师属炮兵同类口径和更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中国人民志愿军一个师的师属炮兵仅有一个山炮营,12门山炮。
部,无线电通信可以一直到达排和班;中国军队入朝时从各部队多方抽调器材,才使每个军的电台达到数十部,勉强装备到营,营以下通信联络仍然主要靠徒步通信、军号、哨子及少量的信号弹等。
美军运输全部实现机械化,一个军拥有汽车约7000辆;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之初,三十八军拥有汽车100辆,二十七军只有45辆。
单兵火力方面,志愿军每个排只能分到一挺轻机枪,每个班只能分到一把冲锋枪,其他士兵大多拿的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中正式」步枪和缴获的日本「三八大盖」,甚至还有士兵在用晚清名臣张之洞当年兴办的汉阳兵工厂设计制造的「汉阳造」。
至于重武器方面,志愿军配备最普遍的就是轻型迫击炮——但在朝鲜接近零下40摄氏度的严寒中,很多炮弹打出去都成了哑弹。
炮兵们看着哑弹就不停地哭,因为他们看到,没有火力掩护,拼命向前冲的步兵战友们只能成为美军的活靶子。
再次,志愿军从来没有和美军交过手,也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强大的火力。
很多原先在解放战争中屡试不爽的攻击队形,在美军的严密火力网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甚至出现过一整个营呈战斗队形全部阵亡在美军阵地前的情况——短时间内他们就被快速射杀了。
长津湖的黑夜属于志愿军,白天属于美军。
因为美军拥有绝对的制空权,一到白天,就会出动大量飞机对志愿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
围攻柳潭里一夜,志愿军虽然成功形成了包围态势,却因伤亡惨重,无力进攻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史密斯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咒骂着第十军指挥官阿尔蒙德坚持要求陆战一师「向前进攻」的命令,开始准备撤退。
11月30日,在坚守了两天之后,史密斯终于正式下达了撤退命令——他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要被全歼了。
在撤退时,史密斯接受了美国媒体的采访,留下了那句著名的话:「见鬼!我们不是在撤退!我们是在换个方向进攻!」撤退途中的美军4面对南撤的美军,志愿军开始了艰苦的阻击战。
从柳潭里经下碣隅里的崎岖公路,成了中美两军绞杀的修罗场。
白天,凭借飞机和坦克的掩护,美军猛打猛冲,拼命向南突围,晚上,志愿军趁着夜色反突击,把白天丢失的高地和阵地再抢回来,然后在天亮后,用血肉之躯阻挡美军的进攻。
战斗最激烈的一天,美军一整天只撤退了500米。
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美军的士气也极为低落。
战斗间歇,一位美军记者问一个正在用刺刀从冻硬的罐头里挖蚕豆吃的陆战队士兵:「如果上帝能够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你最需要什么?
」那个士兵头也没抬地回答:「给我明天吧」。
雪地里修整的美军但是,志愿军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
一位叫海洛德·摩尔豪森的美军下士,曾这样回忆撤退途中对志愿军一座阻击山头的进攻:「出乎意料,攻山的战斗并不激烈。
山上的志愿军没组织什么有力的抵抗。
他们的火力分散,而且多是近距离射击,对我们的攻击部队没有多大阻击力和杀伤力。
他们的弹着点和手榴弹只落在几个地方。
只要你绕着走,就可以完全避开志愿军的火力。
他们也没有重武器和火力点,我们团仅以很小的伤亡,就攻到山顶,占领了志愿军的阵地。
「一到山顶,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小小的山头上到处是死亡的中国士兵,大约有一二百具志愿军的尸体。
每走一步都会踩到尸体。
我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
我的上帝,真是恐怖极了!我们攻击时并没有这么激烈的战斗,不会造成中国军队这么大的伤亡。
他们好像大多是在空袭和炮击时被炸死的,尸首不全,肢体四散。
「但是班长根据他们铁青的肤色和无血的肢体推断说,很多志愿军士兵在我们的空袭和炮击前已经被冻死了。
有些尸体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可见他们是想借同志的体温维持生命。
他们都是身着薄衣、薄裤、单鞋,没有棉大衣。
难道中国志愿军不知道朝鲜的严寒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