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手术,在住院……电脑的事情,我过段时间想想办法。」
在那一瞬间,我难受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我妈做了手术,我居然都不知道。
家里的经济情况肯定是雪上加霜了,否则我爸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尽管如此,他还在试图安慰我。我忽然羞愧的要死,捧着话筒的双手都在颤抖。挂了电话后,我一个人坐那里掉泪,哭了很长时间,为了母亲,更为了这个贫瘠的家庭。
现场的喧嚣把我拉回了现实,不知道是那三千块钱的诱惑,还是王海群的口气和眼神刺激了我,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好,我想上去试试。」
「欧阳,你要上去打啊?」王辉有些吃惊。
「算了吧,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有什么好歹,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他三叔没有答应我的要求,反而摇摇头,「你俩一起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还要连累王辉。」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王海群根本就没想着让我上拳台。他只是听到我对「牙狗」的评价,心里有些恼怒,随便消遣我几句而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心里也是堵了一口气,说:「就牙狗这种水平,连业余拳手都够不着,也就是仗着股猛劲,一顿乱打。一看就没接受过正规训练。」
我这话说的有点大声,周边有好几个人都回头看我,眼神都是怪怪的。或许大家都诧异于我对这个「冠军」糟糕的点评。他三叔脸上也是一时挂不住,说:「行,你有本事你上去打打试试。」
「没问题。」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他三叔既然是这个夜zong会的股东之一,肯定不甘心让我这么贬低他们这个「赛事」的。
王辉想拉我,劝我别找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他三叔就去了后面做准备。一个专门负责的工作人员看到我,皱了下眉头:「就这身板?行不行啊。」
「上去试试呗。」他三叔的语气也忽然变的没底,应该是害怕我上去万一出个什么好歹。
那人也没再说什么,扔给了我一副蓝色的拳套,还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汗臭味。我接过拳套,才发现这种拳套不是正规比赛用的那种,非常的薄,比平常训练的还要薄一些。这样的打在人身上更有杀伤力。
我戴好拳套,脱了鞋,却没让我上场。外面有人拿着麦克大声宣布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接下来就是乱糟糟的一团。我当时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别让自己过于紧张,其他的也没多想。后来才知道,那一段时间是留给在场的人下注的。
我抖了抖肌肉,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临上场前精神紧张的话,肾上腺会加快分泌,呼吸急促,肌肉紧绷,不等开始就已经先消耗掉自己大量的体力了。不够放松的话,肌肉很快就会疲劳,判断力和爆发力都会大打折扣,体力都消耗在了无用的血液加速循环上。所幸一直以来的训练,勉强让我能控制住自己的精神状态。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要上场了。
还没上到拳台,下面的人就喊了起来,一片喧闹:「牙狗,打死他!」「牙狗,用你的摆拳干倒他!」「牙狗……」反正没有一个人给我加油的。
「喂,要是实在撑不下去,就直接倒地认输!别死撑!」在我即将上台之前,他三叔拉住我低声说道。
看来他还是怕我出事。我回头道:「明白。」
上了拳台,身高体壮的牙狗看着我的眼神明显带着蔑视。确实,我的体格跟他相比差了许多,这家伙比我高了半头,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很是唬人。刚才身材肥硕的「二豹」在他拳下不过坚持了半分钟就倒地不起了,这家伙看我的眼神一副盛气凌人。
从我上台,就意味着比赛已经开始了。我习惯性的把拳套放在胸前,跟对手行了一个武术的礼节。散打比赛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没想到我这个动作却招来了对方的一声嗤笑,他直接朝着我冲了过来。
面对这如同街头打架一般,丝毫没有防守的冲势,我没有给他近身挥拳的时间,直接就是一记高鞭腿扫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打了一个漂亮的迎击。
这一腿正踢在牙狗的左侧太阳穴上。脚部传来的那种独特的舒服的脚感说明这一下打的很正。牙狗二话没说,直接「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所有喧嚣声都在一瞬间停止。全场人都愣了。
或许没有人能料到彪悍的牙狗会被我一腿放倒,不到一秒钟就结束比赛。我看着趴在地上暂时晕倒的牙狗,虽然知道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天堑鸿沟难以逾越,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结束比赛。看来这个家伙不仅缺少防守意识,抗击打能力也不行。
我回头看向台下的他三叔,他张着嘴,也是一脸的惊愕。我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刚才踢倒的是一个移动的沙袋。
很快的,场内就由一片沉默变成了咒骂和无奈的叹气声。牙狗,虽然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虽然这次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黑市拳」,但他毕竟是我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对手。
我跟王辉临走的时候,他三叔塞给了我一个信封,说:「这里是五千块钱。」
「不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