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守夜的小丫鬟便来禀报,说谢宴之来了。
听到这话以后,如春显得有些紧张,「娘娘,殿下该不会以为是咱们……」
如春的话还没说完,谢宴之便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
外头大约是飘了几片雪,他的头发和睫毛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瞳孔蒙上了一层雾气,望向我的眼神,有几分怪异。
我很是不解,如今叶归心中毒,虽不知道是不是生死垂危,可她到底怀有身孕,谢宴之那般宝贝她,怎么这会儿冒着风雪来我这儿了?
谢宴之看了如春一眼,如春知趣的福身行礼退下了。
我心下一沉,「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我笑了。
也是,偌大的东宫,除了我有这个能力和动机,还会有谁?
烛台上的火焰摇曳,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烛火爆花的噼里啪啦。
「我知道不是你,我只是突然很想你。」
我皱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上次他怒气冲冲从我的芳华殿里离开后,便再也没来过。册叶归心为侧妃的圣旨下来后,叶归心便梨花带泪地赶来跪在我面前,求我成全他们。
那是我第二次见叶归心,大约爱意实在是养人,她比初见时丰腴了一些,白瓷般的脸,秋水般的瞳,当真是风情旖旎。
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就狠狠地刺痛,恨不得当即就冲上去撕烂她的脸,让她再也不能入谢宴之的眼!
我这才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尤其是在争夺自己心上人的归属权上,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想用一些肮脏的手段来除掉叶归心。
那样,谢宴之就可以永远的属于我了。
我知道叶归心是故意来挑衅我的,毕竟在她出现之前,我和谢宴之可是人人称道的模范夫妻,他对我好的没话说,就连皇后娘娘都几次打趣我说,谢宴之在我的面前没有半点太子的傲气,活脱脱的是个眼里只有我的妻奴。
「谢宴之,我现在越来越分不清楚,你说的话那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灯影绰约,房间里一片暖阳的橘红,将我心下的冷冰笼着,痴心想化开一个角落。
叶归心的毒虽然凶险,但好在发现的早,并没有性命之忧。
听说差点伤到孩子,现在整日窝在床榻上养着。
太医院的太医们流水一般的往她的花容殿送着滋补的汤药。丫鬟每天傍晚都会来我这儿禀报叶归心的日常动态,倒不是我想听,是谢宴之吩咐人这么做的。
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叶归心一眼,提起来也是冷冷淡淡的,好似从前那个将叶归心捧在心尖儿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谢宴之告诉我,他爱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