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高度。
可是事到如今,再想改建瓷窑已经没有时间了。
无奈之下,父亲只好去找负责御窑的那些太监商量,借他们的官窑一用。
可是那些太监,一听父亲能烧出红瓷,纷纷以各种理由拒绝。
如果父亲真的烧出了他们烧不出的红瓷,那不是明摆着他们无能吗?
说到此,爹转身看向窗外。
南城门内的那些高楼玉宇,此刻,在大雪之中,已经模糊的只能看见一抹抹青影。
我坐在凳子上,望着他苍老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
我真怕他突然对我说「文秀,爹答应你的宅子买不成了」。
他如果真的这样说了,我该怎么办呀,我连嫁衣都帮孔慈做好了。
好在,爹在沉默良久之后,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其实办法倒有一个……」
我睁大了双眼。
「那就是泥坯入窑以后,封窑的时候在里面封死,那样,整个火窑就可以达到密不透风的程度,温度就可以达到要求了。」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站起身来,大叫一声:「不行!」
我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在内部封窑是什么意思。
从里面将窑洞用砖封死的同时,也把人磊在了里面。
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在高达几千度的烈火之中,粉身碎骨。
用自己的生命,成全红瓷的艳丽。
在我大声喊出那句话的同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盘子掉在地上碎裂时的清脆声响。
定睛看时,孔慈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地冲了进来。
她本来是要给我送饭的,那一天那家里烧出了一炉不带孔的瓷器,孔叔摆酒庆祝,做了好吃的。
结果,听到了父亲的话,便匆匆地扑到他面前,声泪俱下地央求他不要做傻事。
那一天,在大逆不道地把爹灌醉之后,我和孔慈两个人手拉着手在风雪之中整整站了一个时辰。
就仿佛,没有金银,没有美食,没有房屋,没有琼楼玉宇,单单只是相爱的两个人,仅仅是手拖着手,也能够,天长地久。
那天晚上,孔慈她娘也来劝我爸了。
她说他们家不要房子了。
孔慈依旧嫁过来。
可是,爹眉心愁云依旧。
皇榜上写得清清楚楚。
欺君之罪,已经不是我娶个老婆能冲得了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