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我被人扯开,由于没站稳,又落入一个好闻的怀抱。是清冷的檀木香,我很喜欢,于是我抬头,朝着怀抱的主人甜甜地叫道:「哥哥——」
陈子祎「噗嗤」笑出声,道:「太傅,这于礼不合。」
谢钊身子一僵,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开:「公主,臣送您回宫。」
我一听,赶忙挣开他的手,脑子晕晕乎乎地就想跑。可这是在甲板上,画舫还没靠岸,我能跑哪去?于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跳进了水里。
寒凉的湖水让我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过来。甲板上的人慌乱不已,我看到一袭白衣的谢钊难得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他毫不犹豫地随我跳了下来。
我水性极好,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谢钊不会水,这是他跳入水里以后我才知道的。
我很怀疑,他自己也是才知道这件事的,不然就是喝酒喝昏了头,否则一向运筹帷幄的太傅如何能做出这种傻事。
本来我轻轻松松就能游上岸,这下还得拖个谢钊。裴洺被裴萱缠着动弹不得,陈子祎是个旱鸭子不敢动弹,随行的几个会水的小厮跳下来帮我把谢钊捞上了岸。
谢钊呛了不少水,脸色很白,几缕湿透的墨发贴在额前,薄唇泛紫:「臣惊扰了公主,望公主见谅。」
「无妨。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才是。」
我跟醉风阁的老板要了套衣服就近找地方换了,出来时谢钊已经离开了,我就随裴洺裴萱回了将军府。
第二日裴洺回来说,谢钊生病告了假没去上朝。回过神来时,我已经遣人提了补品站在谢府门口了。
真要命,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呢。
绿萝上前敲了门,开门的是个老管家,知晓了我的身份和来意后,和蔼地将我们迎了进去。
「谢管家,太傅他身体可有大碍?」
「劳公主挂念,我家公子无碍,只是受凉烧了一宿,今早已经差不多退烧了。」
我点点头:「那就好,我带了些补品来,管家你给太傅炖了吧。身子那么差还逞能,合该好好补一补。」
谢管家让人接过,对我道:「也是怪了,虽说公子小时候会凫水,但自从他的生母落水逝世后,他就不太敢下水了。昨儿个他湿透了回府,真是吓了老奴一跳。」
「啊,是这样啊,」我心虚地别过头,「我去看看他。」
谢府不算特别大,仆从也不多,走了一路,只看见一些家丁和老嬷嬷,连个年轻的丫鬟都没有。
走进谢钊住的院子里,我听到房间传来些声音。
「公子,您都烧成那样了怎么能不吃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