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钊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公主,您是皇上胞妹,皇上疼爱您,但您不该仗着圣宠如此胡闹。如今外头流言四起,于公主清名、于皇家声誉多有不利,望公主三思而后行。」
我看着他,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余味竟有些苦涩。
裴洺朝我看了一眼,道:「阿越慢些喝,虽是果酒,喝得太快也会上头的。」
陈子祎插话:「瞧我这记性,光是喝酒有什么意思。听闻这醉风阁新来了一位琴师,技艺绝佳,不如将她请来助助兴?」
他唤来小厮吩咐下去,很快,一个风姿绰约、容貌姣好的女子抱着古琴推门进来。
女子还未说话,陈子祎就道:「弹一曲《凤求凰》吧。」
女子款款行了个礼,便坐下开始拨动琴弦,葱白手指在弦上划过,很是赏心悦目。我不通音律,却也觉得她弹得十分动听。
一曲作罢,陈子祎抢先一步鼓掌夸赞道:「此曲当值千金。」
那女子又起身行了一礼,柔声道:「公子谬赞。承蒙各位贵人厚爱,妾喜不自禁。」
此话一出,几道视线齐齐被她吸引。倒不是她说错了什么,而是她的声音,竟与我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说话语调不同。
陈子祎摇着手中的折扇,笑得花枝乱颤。
裴萱低声对我笑道:「阿越,她说话好像你在撒娇。」
我掐她的腰:「本公主从不屑于撒娇。」
陈子祎问那女子:「姑娘叫什么名字?」
「妾名唤钟念念。」
我感觉身边的谢钊又抬眸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在陈子祎的要求下,钟念念又弹了好几曲,直至散席。
听曲儿确实助兴,我一不留神竟将一壶果酒都喝空了。裴洺说得没错,喝得太快确实有些上头,我感觉自己神志还算清醒,脚步却已经虚浮了。
裴萱也爱喝那果酒,她酒量比我差多了,此刻抱着裴洺的手臂摇头晃脑。
我嘿嘿一笑,学着她的样子抱住裴洺的另一只手臂,她说什么我便说什么,她叫哥哥我也叫哥哥,鹦鹉学舌煞是有趣。
裴洺被两个醉鬼挤在中间,无奈地伸手艰难地揉了揉我俩的头发。
我听到谢钊在一旁淡淡道:「小裴将军,这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