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衣墨发,身姿挺拔,个头比同门师兄弟都要高一些。见到我,便不停地朝我挥手。
「呀,今日穿红衣的不止新郎官和新娘子两个呢。」
「这么瞧着,叶师弟和桑桑师姐真般配。」
我冲那些开玩笑的同门笑了笑,径直走向叶湛。
「师姐,这个松子糖可好吃了。」叶湛将手中刚得的喜糖尽数塞给我。
我剥了一颗放嘴里,抬头看他:「你今日穿得倒喜庆。」
「我见师姐平日里穿红衣裳好看,便也偷偷裁了一身。」叶湛笑着往我身边靠了靠,小声问我:「师姐,我穿红的好不好看?」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盯着某个人看,阳光洒在他脸上,衬得他肤色雪白。
叶湛弯着眉眼耐心地等我回答。
我老实说道:「嗯,好看。」
叶湛眼中笑意更甚,他看着正在拜天地的六师兄和新娘子,拉了拉我的衣袖:「师姐,听说钟台山的弟子只要完成师父的十份差事,就可以功成名就地离开钟台山?」
「嗯。」
师父说,古引国的历代帝王都仁德无双。
我们在暗处替皇帝办事,虽不能像朝堂上的臣子那般加官晋爵,名字被载入史册,却也是帝王心尖上的大功臣。
皇帝曾特许,钟台山弟子凡是能顺利干完十份差事者,便可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那这么说师姐也很快可以离开钟台山了。如果师姐未来也想成家立室,要不要考虑……」叶湛后头的话被大家的起哄声淹没。
厅堂中红酥师父在喊「送入洞房」。
六师兄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去牵身旁新娘子的手。
师兄他有些慌神,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
人群中,有胆小的师妹惊叫了一声:「师兄他、他没了舌头!」
周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就连红酥师父也难得地缄默不言。
宫里派来充当媒人的老嬷嬷面无表情地反复催促,六师兄才颤抖着从宽大袖子中伸出「手」。
我胸口一滞,盯着那半截残缺的手掌久久移不开眼睛,直到师兄和新娘子的背影在我面前渐行渐远,化作一团模糊的猩红。
「师姐,离开席还早。我们去河边走走。」
冰凉的掌心传来一阵暖意,叶湛拉着我一同走出人群。
我们到了小河边,腥湿的风将我的神思拉回了一些。
看着随风摇摆的芦苇荡,我的手移到腰间的佩刀上:「是皇帝做的,一定是他。」
明明在我上一次离开钟台山前,六师兄都还好好的。
那天,六师兄高兴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