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不舒服吧,我猜。
几日前他从宫外回来后便不慎感染风寒,尽管我按时给他喝药,可是容时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
原本绛红的唇色仍是淡淡的,连日来俊颜皆携病倦之意,羽睫下挥之不去的青影沉沉,衬其面色更加苍白。
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又催了一声道:「督主,礼部侍郎求见。」
我拉拉容时的手:「督主,要是真不舒服,我们不若改日再见?」
容时目光缓缓落下来,二月的天寒地冻不及他嘴角扯开的那抹惨淡的嘲讽。
容时轻轻阖眼,把我抱进怀里,很紧很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容时冷清低沉的声音带了些许哽咽。
我纳闷地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容时一手遮住我的眼睛,一手握住我的手指贴到他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他像是在竭力忍住什么,我抬手用力拨开容时的阻挡。
然后我看到,这个从来都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原来早就红了眼眶。
「……」
我的心因为某个荒谬的想法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凉。
但是我仍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对容时笑笑道:「督主,若再不去可真的就怠慢客人了。」
好久,久到我以为容时今天也许真的不会去见客时,他才终于松了口。
他说:「好……」
容时嘴唇颤抖,握紧我的手慢慢垂落至身侧。
他牵着我走出去,因为不和礼数,我们所过之处,内侍皆纷纷低头视而不见。
内院到东厂外厅的走廊,两年前我第一次走就知道不短。
我素来懒惰。
容时在,我亦步亦趋。
容时不在,我足不出户。
往日我总是嫌弃这条路让我走得脚酸。
今日风雪扑面,通身刺骨冰凉。
我看向容时,白昼之下,他是我眼中唯一一点晕染开的墨色。
我心里忽然没由来希望这条长廊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是希望,终究是希望。
礼部侍郎梁遇才看见我的第一眼,整个人便腾地一下直接慌忙站了起来。
梁遇才嘴唇上方两须颤抖:「世子殿下所指之人……便是她?」
容时不作声,却任由梁遇才将我拉至身前细细打量。
六十来岁的老翁目光精亮,像对待一件仿真赝品不住点头:「像,太像了……」
他喟叹道:「宫中一众妃子里,那齐妃像晏氏女郎五分便能得皇上恩宠不断,世子找来的女郎老朽乍一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