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那人死而复生,就算细看不说一模一样,但像足七八分绰绰有余。」
寒意从指尖一点点渗透。
我讷讷轻声问道:「为什么说他是世子?」
梁遇才看了眼容时:「世子没告诉她吗?」
我顺着梁遇才的目光看去,容时默默握紧了手指,骨节发白。
他眉眼淡漠,没有血色的唇角嗪出抹嘲讽:「有什么必要吗。」
梁遇才抚须摇头:「世子此言差矣,既然她是我们这边的人,自然还是得知道点我们的事为好。」
他在我和容时之间微妙的打量了下:「不过……既然世子不愿意说,那便由老朽来告诉她吧。」
梁怀才对我道:「小女郎,你且听好,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东厂督主,他乃我大邺靖安侯嫡子,李怀瑜。」
大邺,前朝倾覆之名。
天旋地转,我喉咙干涩:「所以你们要我做什么?」
梁遇才道:「自是派你入宫接近皇帝,助我大邺复仇之计。」
我问容时,我问他:「他所言是真是假?」
容时不答。
我亲自走到他面前。
我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问他:「他所言,是真是假?」
那个高高在上,从来不想任何人低头的督主,头一次在我面前这样脆弱。
仅仅开口,就如同已经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可是他还是同我说了,他说:「六六,对不起。」
我松开容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血印子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格外明显,容时嘴角挂下血丝,墨黑的眸光黯然,亘古无波。
二月初,雪压梅花落,本该是开春的时节,我心却如同被十二月的冰凌穿透。
我嘘声问他:「你凭什么。」
我踉跄后退转身离开,梁遇才像是早就看透,一声令下叫人将我拿下。
膝盖被狠狠按跪在地上,被容时护久了,许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受人掌控的奴才。
我嗤的一声笑起来,眼泪不住的大滴大滴往下掉。
从头到尾,殷六啊殷六,从头到尾你都被骗了!
两年?想来不过是他的消遣,你算什么东西,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
容时缓缓蹲在我面前,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柔拭开我的泪珠。
他垂下眼睫,轻唤我:「六六……」
我侧脸躲开,冷笑:「别这样叫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