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盘盘。」嬴祈在窗外呼喊,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盘盘,事情同她说的不一样。」
嬴卫不知道他的父母陷入了怎样的境地,只一味睡得香甜。
我将他放在床上,咬咬牙,去开了门,将嬴祈拉进了屋内。
20
我同他对坐桌案两端,他看着我,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啥。
「嬴祈,你赢了,真的。」我只是说出这八个字,却觉得喉头一抹甜,努力将其咽下:「现在我爱上你了,你当然可以用我去祭奠你的大业,去做你的天子。」
「我从来没想过牺牲你。」或是对上我哀戚的眼神,他补充道:「那是他留给我的路,他献祭了他的妻子,我才不会牺牲我的!」
我没有注意到,从方才到现在,嬴祈已经放弃了孤这个称谓。他慌不择路,像是迷途的羊。
「我明明问过的,你说你没有瞒我。」我努力克制语气。
「可是,我怎么同你开口。」
我惨笑一声,不再看他:「我会照顾好卫儿,今后我只是他的母亲。我不再是你的妇,也不是什么秦王妃,我只是落魄的齐君女,我从来都只是落魄的齐君女。」
说到此处,嬴祈想要上来抱我,我顺手总头上拔下一颗银钗子,狠狠地靠在脖颈。
我不事劳作,细皮嫩肉,只一下,脖颈就见了血。
嬴祈再不敢动,只后退几步,低声道:「盘盘,我不激你,你将钗放下。」
他眼中的担忧和悲痛几乎不能掩藏,我却笑道:「是啊,是不能激我。我要是死了,你的大业就落空了。」
嬴祈知道今日当然不得结果,转身离开,吩咐宫女们好好守着我。
我将钗子随手一扔,在地上弹出清脆的声音。
我的黄粱一梦,醒得不及时。
很快,阿房宫中的宫女就发现了端倪。
起初他们以为这不过是王上和王后一场气性使然,直到时间过去一年,双方依然没有任何解冻的迹象,她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琥珀当然想劝,但是我猜测她早就知道这样的事,作为嬴祈的同案犯,我没理由听从她的劝说。
但是她是嬴卫的姑母,我愿意从她口中听嬴祈的事。
我知道,这一年,他殚精竭虑,我从他生活中抽离后,他几乎不再休息,只一味扑在名为江山的工作上。
我知道的。
他要书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