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小缙冷哼一声,把他重重一掼,扬起那把夺来的、已被鲜血染遍的匕首,恶狠狠地说:“你不想活的话就早点死,反正晚痛不如早痛,二小姐还能趁早忘了你。”
听了小缙的话,江朝欢有些无语,但他蜷在地上,体内是正到最后时刻的叶脉肆无忌惮游弋,本就重创的心脉被小缙一折腾,更是狂跳如擂,痛不欲生。默默忍过这阵剧痛,方能开口:“……你刚才不拦着……我不就死了?”
小缙怒极之下,哑口无言。半晌,方挤出一声冷笑,还口道:“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这样确实还不如死了好。”
这次,他却没等来回答。待他终觉不对,过去看时,地上那人已气息近无,昏了过去。
许是这次心神激荡之下伤得太重,江朝欢再醒来时,却是直接被第三次发作疼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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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本来已做好了在地上躺一夜的觉悟,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在床上。房中依旧是他自己,并没有小缙的踪影。
他习惯性地抬起右手,仍是花叶刚生发时浅浅的痕迹。而被匕首割伤的左手掌心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破损的指尖也被好好处理过,包扎了起来。
正犹疑间,房门被“砰”地推开,一个人影大步走了进来,果然是小缙。
见他醒了,小缙没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递过一碗药,命令似的语气道:“喝。”
江朝欢无言地看着杵到自己嘴边的碗,默默转过了头。
“又没下毒。”小缙冷冷一笑,转了身把药碗撂在桌上,自己往椅子上一坐:“爱喝不喝。”
叶脉线正在体内蔓生,日复一日的循环已经开始,江朝欢还需去找那吕隙。可见小缙一副不走了的架势,他只能出声赶人。
谁知小缙反而更是坐定,讥讽道:“折红英正在发作不是吗?待会儿受不住了又要自尽是吧?你放心,这回我绝不多管闲事,我就在这等着给你收尸。”
一席话把江朝欢说的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小缙何时变得这样尖酸刻薄?又为何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怨气?自小缙失踪数月回来后,除了威胁他不许背叛顾襄,两人几乎都没再说过话,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江朝欢无法,又没时间和他多说,只得和缓着语气道:“你私自来这里,若被教主知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你以为是谁叫我来的?你以为我很愿意来吗?”小缙粗暴地打断了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教主怕你活不到八月十五。”
见江朝欢蹙起眉头,他又狠狠一指那药碗,道:“这是增益心脉的补药。你也知道,折红英没有解药,所谓诘旦花也只是抑制痛感,治标不治本。教主怕你的心脉承受不住每日发作的折红英,才召我回来为你调理。”
闻言,江朝欢问道:“这里放诘旦花了吗?”
“没有。”小缙斜了他一眼,神色越发不耐烦起来:“教主只要我护住你的心脉,又没叫我给你镇痛。我干嘛帮你采诘旦花?你不喝也行,反正按你现在的情况,用不了半个月,不死也疯。”
听了这话,江朝欢便默默拿过药碗,喝了下去。他本是怕有止痛药影响他的判断,既然只是维护心脉,那就没什么所谓了。
这时折红英已催发过半,他不愿再耽搁,放下碗,又一次请小缙离开。
谁知小缙不再理他,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为所动。江朝欢第一次拿一个人如此束手无策,若是以前,他直接就把人打出去。可现在的他,别说小缙,就连随便一个会武功的人都能轻易取他性命。
他几乎要气晕过去,然而,却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近乎讨好地赔着笑,道:
“小缙大哥,你行行好,出去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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