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就连皇上都怕我爹和那群刻薄史官。
我们两小无猜地过了两年,直到我十三岁那年生了病,高烧了
三日,太医都说可能救不活了。
我烧的迷糊,梦到我走在了一片风雪中,天地皆是白茫茫的一
片。
前头有一处暖融融的隧道,叫我忍不住想走进。
却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死死拉住我的手,叫我别走。梦里的风雪太大,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那人一身如竹风骨,叫我想起父亲说的:
岁寒然后知松柏。
是萧予安。
我回头,却陡然从梦中坠落,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
父亲在灯下沉默,娘亲和姊妹们围坐了一圈,个个眼睛哭的桃
儿一般。
大姐先发现我醒了,她一愣,随即惊喜地叫了出声。
一家子在床前将我团团围住,连烛光都遮的密不透风。
「我要出去。」
娘亲父亲皆拦着我,说我身子弱,受不得风寒了。
「他在外头等我。」
父母姐妹面面相觑:谁?
我挣扎着爬下床。
他们实在拗不过我,大姐搀着我,为我撑伞。
我撑着病体,扶着阿姐,咬着牙一步步磨到门外。从我卧房到大门,这短短的路途怎么会这么难走,叫我走三步
便剧烈咳喘。
门开时,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雪停了,一地雪光,将天地照得明亮。
那个少年连伞也没撑,一身风雪,宛如冰雕一般静静站在我李
府门口。
他眉发皆被雪染白,大有程门立雪的样子,垂着头守在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