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在马上睥睨二人,看着眼前的男人确是陈颜修无疑。
但不知为何,他看我的眼神却像陌生人一般。
五年征战生涯,气势眼神自然应该与常人不同。
只是如今我看他,竟不带着一丝杀伐之气,只给人一股子满心算计的精明感。
他变了。
我冷笑一声,「大姐姐别来无恙啊,不知大姐姐这身子靠药吊着还能撑几年,也不知道哪天嫁到了陈家,陈家肯不肯给你出这份药钱。」
陆云雪最忌讳的便是她的病,当初被我下了毒苟且偷生到现在,这些年养尊处优地勉强维持过活。
但是我知道,她一直过的不是很好。
「咳咳……」
看着陆云雪被气的一阵咳嗽,我将目光转向陈颜修。
「陈将军别来无恙,听将士们说你牺牲了,我还一阵惋惜你喝不到回朝的庆功酒了,原不想是有人偷天换日,把陈将军换了回来。」
「杳杳,我的确是伤着了,承蒙云雪不弃,刚好她带领的商队里有名医便救了我。这段日子云雪知我伴我,懂我惜我,寸步不离照顾我。我……」
「不必再说。我与将军本不是同路人,就当从此别过。只是这街上熙熙攘攘,将军也该给我嫡姐留些颜面,免得将来传出去说我陆家家风不严。」
说完我不顾陈颜修在后面呼喊我的名字,跨马疾驰而去,两行清泪再次顺着脸颊留下。
我这二十年,甚少流泪,却在短短时间里,为这个人难过了两次。
果然,是我不配。
那一刻,我心中所有对陈颜修的爱大概都随着这冷风消逝了。
六、
整理完军务回到家中,陆云雪早已先我一步回来,所以我一进门,便看到我那首辅爹气汹汹的坐在正堂。
「陆杳杳,你怎可当街羞辱你嫡姐!陈颜修出身高贵,加上如今的赫赫战功,你便不要再痴心妄想,而今也只有你嫡姐的身份才堪堪匹配。你知不知道,为了安排你嫡姐去救他性命,家族付出了多大心血?你若是再做出今日之事,别怪我不护着你!」
是啊,这些年,因着陆云雪是嫡女,所以陆家便可以一直护着她。
身子垮了没关系,用最贵的药吊着,从前嚣张跋扈没关系,长大了以她的名义开办粥棚为灾民施粥博得好名声,倒是养的她平日里一副伪善的性子,叫人以为陆家大小姐是尊活菩萨呢。
「真是可笑,你何曾护过我?」
见我不吃硬的,陆朝闻又开始服软。
「杳杳,其实你想嫁给陈颜修,也未尝不可。为父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