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当天就骑上马,与几个手下出了京城。
我想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其实并没有完全愈合,不免有些担忧。
但就如谢长越所说,京城越来越乱,即便天子脚下,戒备森严,还是没能阻挡流民的涌入,冲突频生。我待在摄政王府中,不敢再出门。
只是听婢女提起,陈国首富楚衍失踪了数日后,又重新出现在自家府邸门口,且昏迷不醒,被小厮抬进府中后,大门紧闭,再也没出来过。
看来谢长越临走前,还是让人把他给放了回去。
从楚衍把我从青楼买回去起我就知道,他对姜令仪一往情深。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不供出姜令仪,不惜捏造我与他之间有私情。
想到这里我就背后发凉,倘若谢长越不信我……
我怔了怔。
因为我骤然发觉,倘若谢长越不信我,我第一反应不是大骂楚衍,而是他竟然不信我?
按照我看过这么多话本子的经验,我如此在意谢长越,大概率是喜欢上他了。
可我与他之间,还隔着一个不明不白的姜令仪。
我咬着手指开始数日子,然而等我把两筐桃子都吃完了,也不见谢长越回来。
反倒是京中不断有消息传来,说太后野心渐巨,借着礼佛的名义出京,实际是为了暗中调动兵马,意图谋反。
好家伙,太后谋反,话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
给我传递消息的婢女童儿喝了口茶水,继续输送情报:
「公主可知,不仅您非太后所生,就连皇上也并非太后血脉?太后从京郊的长明寺中带出一个少年,说那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您和皇上都是……」
她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吐出最后两个字:「野种。」摄政王府里,只有谢长越的很少几个心腹知道,我并不是姜令仪。
但童儿只是后厨里帮忙的小丫头,自然不知道真相,还把我当作姜令仪,又怕我伤心,所以说得小心翼翼的。
故而我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道:
「无事。你都说了,太后要谋反,这种谋逆之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童儿猛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
童儿走后,我坐在桌前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准备起身,去找管家过来吩咐点事。没成想,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刚来到前院时,便陡然与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相撞。
「啊!」
我被撞得连着后退了两步,等站定身子,抬头看去,才发觉面前这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山弦公主,正巧您在这儿,皇上有令,召您即刻入宫。」
他一开口我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上回宫宴结束后,传召我去谢泽华那里的那个小太监吗。
我问他:「皇上有没有说,召本宫入宫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