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喊人,那少年就朝我笑笑,消失不见了。
「那你……是怎么和你皇兄说的?」
「我说,你美若谪仙。」
我低头,脸又红了。
「再见面那天,你也是在逃难吗。」
我不看他,只是低头玩水。
「是。」
我叹了口气,看他的目光带着怜悯。
我一向谨言慎语,不该问的从不多问。但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平王有多难。
临王当年手握京城重兵,乘机造反。皇上是借平王的兵马上位,感激他的同时又十分忌惮他。
把他留京城那么久,估计就在伺机杀他。
最是薄情帝王家,我端起小桌上的一杯酒,递给了平王。
船缓缓向对岸靠去。
「临王自幼丧母,他是我母后抚养长大的,我们以前感情极好。」
苦涩蔓延,他的眼尾染上微红。
「临王、太子还有我,我们曾有过约定。」
他晃着杯中的酒,然后举起,仿佛是对着地底的那个人说话:
「他做明君,你当贤臣,我则为大良守疆土。」
可是,他亲手杀死了临王,成为一些党羽眼中不忠不义的弑君之人。
而他一母同胞的皇兄,不仅猜忌他,还起了杀心。
这些,他不说,我也知道。
船靠了岸,他饮尽壶中酒,站起身来。
他又变成了那个无坚不摧的王。
「我们回去吧。」
「你何时再回来?」
我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声问。
他停下来。
「不知道…怕是赶不回来参加你的笄礼了。」
及笄礼?他竟还在意我这个。
「不…不碍事的。」
我挤出一个微笑。
漂泊之人,能有人记得我的生辰就已经很好了。
平王已经走了两月有余了。
雨点纷纷,春儿为我撑伞,我头上插着一只精美的簪子,那是他送给我的生辰礼。
今年的雨,下得有点多?
我自顾自地数着院里被打落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