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静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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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仕伟突然收到拜帖。
“李通政,李孜省的使者?我们福建杨氏与江西帮并无渊源,既没有仇,也没有交情。听说等待李孜省举荐的传奉官有数千人,在北门迤逦排队,长到街市之上。怎么会纡尊屈贵,突然主动来访?快请。”
来人高冠长衫,仪容伟岸,正是李孜省的特使,闻人悯人。
“原来是闻人先生!怪不得。”杨仕伟见到旧交,才喜笑颜开,放下警惕。“多年不见,闻人先生这些年原来是在宫中高就了。”
闻人悯人笑道:“想当年杨家将公子送入我九江白苹书院,我与通政有旧,也算是前缘了。自西厂案后,杨尚书也是闲居多年了。空有一番抱负,不能报国,通政大人说,这是国家的缺失,愿意举荐,让大人重回兵部。”
“哦?!”杨仕伟喜出外望,但他深知绝不会这么简单。
“通政大人希望杨大人明朝一早,就上书状告颖国公抢夺建章伯妻子一案。”
“可……此事虽不是杨家所起,真要论起来,杨家败类杨履也有过错……闹到陛下跟前,岂不是都要抖露出来?”
“杨尚书,李通政嘱咐,你们不旦要将杨家是如何抛弃戈家那女子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还要在上面自陈有罪,痛哭流涕。更要以夫家的名义,状告颖国公重婚,不仅抢夺贵族之妻,还勾结文官,同时求娶翰林修撰谢迁的女儿。你们实在看不过去,才上报御前的。
李通政请杨尚书尽管放心,他保杨家安然无恙,会倒的绝对是颖国公府。”
“通政大人虽然深受皇恩,但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通政大人只叫本使传达一句话:贵妃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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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万皇贵妃正在梳妆,匠作新造的珍珠凤冠送来了。
“这上面镶嵌的红宝石,都是缅甸那边进贡的,在大卢舍那前开过光,辟邪的鸽血红、正红!过年元日大朝的时候,娘娘就可以戴这顶凤冠,艳压群芳,显示您的尊贵和陛下的恩宠。”大宫女春兰道,贵妃满意地点点头,却听啪嗒一声,上面的珍珠流苏断了,雪白的珠子撒了一地!
“哎呀!可恶的奴才,不尽心制作,冒犯娘娘,晦气!”春兰一边骂着,眼珠一转,道“娘娘,最近咱们宫里怪事颇多,还记得祭灶神那天上香,娘娘的香头也断了。因着周太后和那宫里的妇人(指皇后),娘娘不欲多言,看此情况,怕不是有什么不吉利,赶紧叫李通政大人进宫来问一问神仙吧!”
“如此说来……请。”
李孜省奉召前来,依样画葫芦扶乩了一番。突然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跌坐地上。
“李通政!快搀起来!可是本宫身上有什么不祥之兆?”
李孜省嘴唇惨白,摇摇头:“至高至贵、微臣不敢说。”
“不是应在本宫身上——难道是陛下?”
李孜省又摇摇头,然后虚弱地吐露一句话:“子大妨父……”
万贵妃错愕,又用力点头,仿佛早有预料:“我说呢!又是那个晦气的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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