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云稹说的是真是假,谭弈杀人是我切切实实看到的,冤魂索命也是我切切实实经历的。
被推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别的路可走。
只是往昔记忆陡然浮现眼前,忍不住感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类心思诡谲,捂不热,师姐从一开始就不该救他。」云稹又开始发表那套种族歧视言论,「但师姐可以完全相信我,普天之下,只有我不会变,只有我不会背叛师姐。」
……差不多得了。
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好吧。
雷声越来越近,我定了定心神,又问:「有了匕首,又有什么用?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他抚上我后脊,指节敲敲几处穴道,继续为我疏解身上的痛楚:「雷劫追着。劈在哪,便知他在哪。」
我沉默,云稹耐心等了会儿,医了会儿,这才开口:
「师姐,我知你不舍。你念着旧日情分,他可不念,该做出个了断了。」
不舍确是不舍,不过我倒没纠结这个,思考另一件事:「那只狐狸,为什么要帮谭弈呢?」
大抵在云稹的逻辑里,谭弈不是好东西,敌人的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这事罢了,再薅出那狐狸杀了。」
我已经懒得说他了。
电闪雷鸣。
第一道天雷劈下。
与此同时,我又往云稹身上喷了口血。
起初他身着墨色道袍,最近却身着一袭白衣,就好像刚拜入师门那时一般。
所以染上朵朵血梅,格外显眼。
西长廊被劈烂了。
我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我就在废墟前。
封若白倚着尚且坚挺的柱子,笑意盈盈,和我打了个招呼:「云祈上仙真是惹人怜爱,去哪都被拥着戴着。」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种话。
可能是因为我此刻被云稹抱着吧。
有一种身体不好,叫做你师弟觉得你身体不好。
他怕我再出什么事,非要用这种方式带我过来。
我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