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也想不起来。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
何苦呢,大家都是各自下各自的雪,何苦拖个不相干的人过来承受这些。
眼看着也没什么说的了,我拱拱手客套几句便准备走:「叨扰许久,还未曾请教道长尊姓大名。」
「云稹。」
「小女殷萋萋,若日后有缘再会,叫我萋萋就好。」
他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之前被满门抄斩的那个吗?」
「……」
这未免也太冒犯了。
「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经历过这种事的人。」这人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冒犯,又自顾自道,「你难道不会难过吗?」
我深吸一口气才平静下来:「福德如何,全看命数;气运用尽,苍天难救。回天乏术的事,有什么可值得难过的。」
平日里这话我可是绝不敢向外说的,了悉只会落得寡义薄情的评价。
尽管我真是这么想的。
不过对方说话丝毫不客气,也不顾及世俗礼数,我便也坦然直述了。
他挑高了半边眉,抱着手臂沉默半晌,才若有所思道:「你这话,让我想起之前一个朋友。」
我依着礼数接茬:「真是有缘。不知您这朋友近况如何?麻烦代我问声好。」
「问好就算了,」他言简意赅,「已不在人世。」
我:「……」
世间竟有如此不会聊天之人。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说,节哀。
他却支颐看我,眸光深深,冷霜似的脸,看不透思绪几何。
我顺着阁楼慢悠悠走下。
至于云稹,他说完告辞二字,就直接从窗户翻出去了。
不得不说,修行之人,就是和我等凡人脑回路不一样哈。
快要踏出茶楼之际,余光之中,突然瞥到一边隐蔽的角落里放着块牌匾。
若是平日,我自然不会理会,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心脏脉脉跳动,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却在看到上面的字时,周身血液悄然凝固,愣在原地。
茶馆喧嚷,而落在我身侧却寂寥无声,天地间仿若只有我和面前的牌匾。
——「灵华上仙,素名云祈,熙泰三十六年八月十七日飞升……」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碰到封丞相,他喊我名字时,发音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