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轻没重,不把人当人的。有些姐妹留了伤,涂上这个便好得快些。」
朗子愈一下子明白了,他诧异地看着我:「这些天你就为这个?」
「不然呢?外面太乱了,原本卖这药的铺子关了门,我跑了一圈都没找着,最后去了四十里外的城南才买到。」
我想了想,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心一横手一伸,转过脑袋:
「要不给你吧,你拿给她去,送你做个人情。」
见他无动于衷,我抽了抽鼻子:
「我也不想自己给她,回头呀,又要遭她笑。我是谁呀,妓子!毕竟,除了下九流,谁会知道这种药呢。」
朗子愈把我拳头握紧:「绾绾,你是绾绾。」
顿了顿:「她是我爹的四姨太。」
说罢,他抱了我一下。
柔情蜜意,挺唬人的。
如果不是,他的手还顺带在我兜里袖里都走了一遍,省得我藏了什么要他命的东西。
他信不过人,这是他的天性。
但有些事儿我偏偏信了他,这是我的命数。
15
但要说这府上最不懂疼人的,还得是施婉君。
我给她上药,她又哭又闹,折腾得床榻都要散了。
也许是实在痛,也许是实在耻辱,她非要用大声辱骂我让自己好受些,仿佛这样就彻底划开了与我这下九流的界限。
她叫:「破鞋!」
我嬉皮笑脸:「别这么直接,你可以说,『倡条冶叶』。」
她继续:「风骚!」
我还是好性子的笑:「那就说,『倚门献笑』。」
她不甘心:「卑贱!」
我熟练了:「『尘垢秕糠』。」
如此几个回合,药终于上完了,她气喘吁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
我也不算是个会伺候人的。
可走前,我还是不忘小心翼翼给她盖上被子,顺便靠上去压着嗓道:
「从前我们妓馆里有个法子,你若不想,便寻点猪血,涂在裤子上,就说自己来了月事……」
「滚!滚出去!」不等我说完,她嘶哑着嗓子叫喊,「谁要你怜悯?谁会学你那些下作的招式!」
话虽如此,那一晚,确实什么动静也没了。
督军府终于难得清静。
「你用了什么法子?」入夜,朗子愈问我。
「什么都没有啊。」我耸耸肩,「我猜,是督军自己不行了吧,毕竟一把年纪的人,都能给人当爹了。」
他没理我,刚准备要关上房门,将我隔绝屋外时,我一把拉住他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