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姿势。
她迟迟不肯走过来,双手护住了腹部。
襦裙似乎被撑得有些小。
我的笑容猛地一僵。
嘉措癫狂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重重地锤击着我的耳膜。
疯了,全都疯了。
姜明绣把身体蜷缩起来,失去了庇护的她单薄得像一卷秋叶。
我有点找不回她原来的样子了。
18
姜明绣恨我,不过这不要紧。
她早晚都会是我的人。
我下了朝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在帐内喝药。
她帐里的人都是我亲自挑的,一切用来伤人和自伤的东西都给我去了个干干净净。
此刻她面色从容地在给自己大口大口地灌着药。
「喝的什么?」
我问道,暗红色的浆液上折射出我俯下来的身影。
「藏红花。」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喝了碗水那般平常。
我轻愣一下,继而开口道:「你不用这样。」
「朕不会杀它的。」
它是胎儿,我确实没必要忌惮一个尚未成形的胎儿。
她不说话,药灌得太猛,有几滴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里。
「绣绣。」
我又叫了一遍。
「那生下来,是和你一样,还是和我一样?」
「你会养一个仇人的孩子在身边吗?呼延忻?」
她抬起眼睛看我,我从她无悲无喜的神色中隐隐读到了名为恨意的东西。
我一时无言,她从刚被我掳进帐中时的大哭大闹到现在这般模样,不过才过了半个月。
我有点歉疚,于是我蹲下来,一直到和她坐着一样的高度。
「绣绣,你服个软好不好?」
她不曾看我,和没听到一般。
「绣绣,你忘了吗,你父皇说过我是能保护你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想覆上她的背,她的脊梁却在一瞬僵得像石头。
变故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她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珠钗,对准我的胸口就猛刺了过去。
涌出来的血立刻渗透了前襟,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悔意,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支钗。
我怒极,立刻扭住她的手便把她拖着往床上走去,她蹬着两条腿对着空气又抓又挠。
「姜明绣,横竖都是来和亲的,你嫁给谁不是嫁?」
我把她的两只手按在床上,她睁着眼睛死死瞪着我,双手捏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