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父皇派他进战场便正有此意。他心下暗暗发誓,一定做出战绩来。他又想,不管父皇是真的怒了还是有其他深意,他都会做好这一切。
只是他就任性这一回,阿楚此次也正好可以诈死离宫。
他决定任性这一回,便带着阿楚向前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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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菁收到阿楚的信时,上面只画了一副盔甲,旁边龙飞凤舞地写着,等我打个女将军的名号回来。
如此,江菁便又日日待在闺阁里,天天盼着阿楚快些回来。
皇帝上完早朝后心情很是不佳。他派太子去前线后,陈相果然以江山社稷为由,联合他的党羽一同上奏,圣上以先祖曾御驾出征为例一一驳了回去。
此刻他正在沉思,内侍总管从殿外进来,面色有些凝重道:「陛下,思宁公主她……」
「她怎么了?」
「回禀陛下,英姑姑一早醒来便不见她人影,只留了一封信,写着陛下亲启。」
「呈上来。」
「是。」总管顺道将赵烨那封一同呈上去,「陛下,还有一封是太子写于您的。」
皇帝便先拆开赵烨的,信上写道:「父皇,儿臣不会辜负父皇期望,思宁一事还望父皇莫要告诉母后,儿臣在此谢过父皇。」
皇帝面不改色,又拆开思宁的:「老皇帝,本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配你的儿子绰绰有余。后会有期!」
老皇帝看完更头疼了,终归还都是少年心性,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又派了一队暗卫,只嘱咐悄悄随行,保护太子与思宁安全即可,其他不必插手。
林楚与赵烨一同赶往边塞,一路快马加鞭,不曾做长久的停歇。起先赵烨担心阿楚路上颠簸,怕她挺不过这一路的辛苦。不承想,阿楚是个性情坚韧的,一路未曾抱怨一句,只是两人一直养在京城,身上皮肤多少娇嫩些,刚开始连日骑马,两人大腿内侧都被磨破,晚间便抹点药膏,第二日继续赶路。军中都是男人,不会再给阿楚拨一间屋子,阿楚倒也大方,于是两人便一同宿在一间屋子里,赵烨便打地铺,让阿楚歇在床上。有时歇在野外,两人便一同躺在羊皮卷上,白天赶路太累,两人聊会天便沉沉睡去。
赵烨从前与阿楚独处时光不多,两人虽然心意相通,但生活终归平淡,他知道阿楚对他不似那般深的感情,但他已很满足,阿楚为了他来这军中,更让他内心十分感动。阿楚也不大在意男女之防,两人之间拉道帘子方便更衣,其余时刻就如兄弟般处着。两人虽宿在一处,彼此都无半分越矩,军中他人只以为太子带了个俊俏的侍卫,两人关系较为亲密罢了。
有时宿在客栈,赵烨便会打两桶热水,两人一人一桶热水泡脚,阿楚有时泡得困意袭来,便直接向床上一躺,不知不觉睡着,赵烨便拿擦脚布细细地擦干她的脚,再将她被子盖好,看着她似孩童一样的睡容,内心变得一片柔软。
两人刚开始宿在一间屋子时,还闹了笑话。阿楚大约是半夜睡得懵了,迷迷糊糊半夜起来找水喝,结果一脚踩在了赵烨肚子上,两人都吓了一跳,差点拔刀相见。后来赵烨打地铺便不再横着打地铺了,他内心是怕哪天阿楚踩到了不该踩的地方,要了他的命。
林楚起先觉得他从小到大都是旁人伺候,应当不习惯照顾旁人,后来相处得久了,赵烨竟也将她照顾得不错,想来这便是用心的缘故吧,林楚想到这些,心里便又漾开一丝丝的甜。
随着两人的相处渐深,感情自然也日益加深。赵烨慢慢察觉出阿楚竟是想上战场立功的。赵烨便苦口婆心劝说阿楚就留在邻城,只是阿楚不太乐意,她又来了一番大道理,说什么女子本就不输于男子,巾帼不让须眉不是随口说说的。她娘亲说过,宁静平淡的生活最为宝贵,战争是残酷的。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人都可为国效力。
赵烨不想听她这些道理,又反问她战场上刀枪无眼,她难道不怕死吗。赵烨还记得阿楚突然很是肃穆地说:「我娘亲从前教过我一首诗,当时年龄小,不能理解诗中之意,现在真的来到这前线,又突然体会到了。叶照,我从前整日吃喝玩乐,我这次来这里本是为了你,但是我到了这里,此刻又不全然为了你了,我也为我自己。」
裹尸马革英雄事,纵死终令汗竹香。
赵烨从不曾听闻这句诗,但他心下被阿楚的胸襟震撼。他的阿楚真是个好样的,并不输于这世间任何男子的胸襟气概。他又突然想通了,他喜欢的,正是这样充满朝气,想做便做无畏前路的阿楚。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难道不想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吗?
既都是一样的想法,他又怎可阻挠阿楚?只是他与阿楚约法三章,战场上刀枪无眼,她不可鲁莽向前,他知道阿楚的武艺远在一般人之上,只要不遇到对方身手强劲的将领,自保毫无问题。既如此,他稍稍放下心来,他想他为前锋,对方将领便是跟他交手的。
一行人很快便赶到汝州,前方幽州便是半月前失守。两军已交战数日,都有些疲惫不堪。战士见到太子为左前锋,又带来一批军用物资与医疗物品,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两人还同从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