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母后呢,你该如何应付?」
「儿臣想,母后一直是疼儿子的,我会求得母后同意。」
皇帝听完这话良久没有出声,赵烨便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赵烨不知跪了多久,他的腿已经开始发麻酸胀,但他丝毫不动,他一心只想着求得父皇的同意。
皇帝瞧着赵烨,他心想不愧是他儿子,知道利弊,知道先来求他,也知道他在试探他。连跪着求他都身姿笔直,有他自己的矜贵与尊严。只是,终归还是太年轻,太子之位一帆风顺,少了历练,把事情想得太理想化了。
「太子,今日,朕就当全然没有与你说过这些。往后,你也不可再生出其他心思,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从今日起,出了这个门,一切便都结束。朕不会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说完,皇帝一拂袖子,已是摆明让赵烨离开。
「为什么?父皇,我与思宁心意相通,只求父皇成全。」说着又直起身来,眼神恳切又真诚地看向皇帝,神情有些哀戚,
「父皇,孩儿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只求您这一次。孩儿这十九年来,循规蹈矩,日日夜夜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学习更是用功苦读,处处行事小心谨慎,心思更是埋在心底从不与人吐露,连喜怒笑嗔都不露出半分。只是思宁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她那样自由自在,是孩儿心所向往。父皇,孩儿求您了……只这一次,孩儿只想要这一次特例,父皇。」赵烨说到深处,眼眶已然泛红,眼底已有泪光,他顿了顿,直起身来又深深地叩首下去,直至额头碰至地面,一边仍是说道,「求父皇成全儿臣这一次,孩儿求您了……」
皇帝不料他情根已如此深种,为一女子竟到了这个地步,心下愤然,朗声道:「来人。太子失言,尚缺乏历练,即日起着太子前往边塞军营备战,为左先锋,战事结束方可回京。太子,你下去吧,不必向朕来辞行了。」
赵烨只觉得自己全身都仿佛浸到了冰窖里,冷得彻骨。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东宫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更不知他要怎样向阿楚交代。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不同意,父皇明明也有深爱的女子,应当能明白他的心思。难道是因为阿楚是他深爱女子的女儿吗?
即便父皇真的将阿楚当亲生女儿看,那么当女儿和当儿媳妇真的差别很大吗?就算是太子妃真的要出自国公府,他让国公府认阿楚做义女,他知道江菁对他是无意的,国公府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欢喜些,国公府只怕是乐意这样办。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赵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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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日,阖宫都知道了太子失言,被圣上罚去前线,更有甚者,已经在想圣上是不是要废太子了?其他几个皇子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皇后听闻消息后,想着去面见圣上求情,只是圣上宣了燕美人在侧,皇后碰了钉子便走了。她又立刻修书一封,恳请父亲明日在朝堂之上为太子说几句话,前线危险,刀枪无眼,太子关系到江山社稷,实在不宜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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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听闻消息后便迅速赶往东宫。她一进去便见到赵烨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额头上还有浅浅的一层灰,像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林楚从未见过赵烨如此狼狈的模样,便吩咐人打了盆水来,拧了热毛巾为他细细地将脸擦干净了。
「叶照,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什么引得父皇如此斥责于你?」
赵烨见到阿楚来了,心中有愧疚自责,又多少带了点点委屈,可他又不敢与阿楚说父皇不同意他们,他怕他说了,阿楚便放弃了。
「没什么事,前线战事吃紧,父皇让我亲自去带兵打仗,一来鼓舞士气,二来我自己也可以历练一番。你快些回去吧,我明日便要出发,还要整理行囊,你不要同别人说你来过我这里。」
林楚还想与赵烨说些什么,只是赵烨这次却很不同,很快将林楚支走了。他心里有点担心母后会知晓此事,那阿楚怕是会有危险。思来想去,他便又修书一封,吩咐童忠一定要亲自交给圣上。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赵烨便出发了,只是待他刚到城门之处时,听到有人远远地在后面喊他。
他回头发现竟是阿楚。让他更为惊讶的是,阿楚竟也带了包袱行囊。
「叶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去哪,我便跟着你去哪。」
「阿楚,不可胡闹!战场不比其他,你在里面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叶照,我已经给老皇帝留了字条将他狠狠地说了一顿。你虽没有同我说是什么事,但我也能猜到几分。叶照,你既如此待我,我便也不会让你失望。」
赵烨想如此一来只怕父皇也会迁怒阿楚,他不在京中,也着实难以保证阿楚的安全。他是父皇的亲儿子,父皇顶多废了他太子之位,其他并不会将他怎样。可阿楚终归不同,真到了前方,他将阿楚安顿在城内即可。他若是在战场上立功,或许父皇会同意。
如此一想,赵烨顿时心思活泛起来,昨日只顾着伤心,一时都停住思绪未加思考